就在朱心諾三人跟家裡人團聚時,韓承羽卻是直接從另一道城門,出了廣元城,沿著山路一路前行,不久之後,來到一個三面懸空的高坡上,從這裡,可以遠遠的看到廣元城。
但韓承羽,卻不是來這裡看風景的,而是為了祭拜自己的父母。
兩座墓碑,整齊排列的立在地上,面向著廣元城。
陰間之人死後,只會煙消雲散,什麼都不會留下,所以即便是墳墓,也是連土包都沒有,僅有兩座碑,表示著這裡埋著倆個人。
他朝著兩座墓碑磕了三個頭,然後盤膝在墓碑邊坐下,從衣袖中,掏出一瓶酒和三個酒杯,分別斟滿三個酒杯後,其中兩杯放在墓碑前,自己則拿起剩下的一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又放下,又斟滿。
他靜靜的坐著,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緬懷,過了片刻後,他才開口說話,先是問候了父母,隨後便說起自己在這段時間,離開廣元城之後的經歷。
他說的很詳細,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瑣碎,即便是自認已經十分了解韓承羽的人,恐怕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平時沉默寡言的人,竟然還會像是個話癆一般。
這是他從不輕易在外人面前展露出的一面,是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沒有了朱心諾四人跟隨,宋箋秋倒也說不上是什麼自在不自在的,反正找了家不錯的客棧住下之後,照例是先洗了個熱水澡,把這一段時間在野外的疲憊都給沖刷了個乾淨。
雖然魂體不會感覺到累,但精神上的放鬆,卻也一樣能夠讓人感覺到輕鬆和愜意。
完畢之後,換上衣服,卻是領著淵璃和小花,離開了客棧,在廣元城裡四處遊逛。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城中大街小巷裡燈火闌珊,行人紛紛。
在外面吃過晚飯之後,回到客棧,卻也是沒什麼事情可做,乾脆又拿出撲克牌來,三人圍著桌子玩起了鬥地主。
一直玩到深夜,各有輸贏,最後上床休息,房間裡才安靜了下來。
不久之後,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窗外,戳破窗紙,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朝內窺視著。
但僅僅是看了這一眼,躺在床上的宋箋秋遂即有所察覺,將躺在一旁的淵璃抱住一滾,只聽兩聲響,床上竟然被插出了兩道痕跡。
「什麼人?!」宋箋秋口中怒喝一聲,手持金剛降魔杵,身形卻朝著窗外撲了過去。
半途中,她揮舞金剛降魔杵,與兩道無形的劍氣發生碰撞,發出脆響聲。
劍訣?!
雖然劍訣發動時,無影無形,無聲無息,但在同樣擁有劍訣的宋箋秋眼裡,窗外之人發出的劍瞳劍氣,卻是有跡可循的。
她只是沒料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同樣學了劍訣之人,心中驚訝之餘,卻也沒有手下留情,金剛降魔杵格開兩道劍氣後,左手遂即一掌拍出,大佛手印瞬間將人連同窗戶在內,給拍飛了出去,只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巨大的手掌印。
如此大的動靜,不僅是客棧,便是周邊的房屋建築里的人,也都紛紛被驚醒過來。
淵璃其實在宋箋秋抱著她在床上翻滾時,就已經醒來,只是她的反應慢了一拍,等發覺時,後者已經追了出去。
她見此,也連忙追了上去。
被驚醒之後,周圍一片鬧哄哄的,等到客棧的夥計找了上來後,卻只看到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和牆壁上一個偌大的掌印。
對方逃的很快,宋箋秋緊追不捨,但追了片刻之後,她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了淵璃。
敵人應該不是針對她的,畢竟,她也沒做什麼值得讓人僱傭殺手追殺的價值,那麼很有可能,對方針對的是淵璃?
所以,她不能中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想到這,她身形一頓,停了下來,卻是目送著敵人遠去,遂即才轉身回去。
到了半路上,便看到淵璃追了上來,倒是並沒有被人攔截。
咦?難道不是針對淵璃?
宋箋秋見此,卻是微微一愣,歪著頭回憶了一下,自己來到陰間之後,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於是很快,羅城城主便從記憶深處給挖了出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仔細回憶,她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倒不是她健忘,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