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李端蓉,又從自己的身邊走了過,蘇彌覺得那短暫的時刻,對他來說意義總是非凡的。
他很想詢問她一聲,是遇到了什麼怪事,為什麼就又走了呢?
但他再怎麼個努力,還是沒有吐出隻言片語,只是這樣簡單地目送著她遠去。
漸漸的,這種目送她的行為,倒成了蘇彌生命中的一個習慣。
論家世背景,他和曹佑,以及馬杜是很接近的,大家都是三宗九門中人,應該也會有那麼一天,能夠讓李大小姐不把他當個笑話對待。
「該喝藥了……」
走過去接手了李端蓉,所捨棄的這個藥籃子,站在了房門口的蘇彌,悠悠地跟屋裡頭,活蹦亂跳的馬杜說了一聲。
有關於馬杜會醒過來的事,他事先是不知道的,不過也沒有感到多麼的意外。
肖安那人別的本事沒有,給別人開點清腸通胃的藥,跟別人家的大夫是旗鼓相當的。
故而,蘇彌始終認定馬杜的甦醒,不全是肖安的功勞。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你家嘛?」
摟著這把傘多笑了笑,緩過勁來的馬杜,疑惑地看起了站在門口的蘇彌。
他自個受傷的事,還有些印象,所以他不太認為自己,是被蘇彌綁架來的,猜想自己是得了人家的救援。
話說回來,另外那個傢伙在哪?
應該是那傢伙,把他帶到這種地方來的。
「我是個普通人,這裡也不是我家,是一個被他們喊做『絕域』的地方。你先別關心其它的事情,趁熱把這點湯藥給喝了。」
不去提及任何跟蘇家有關的事,蘇彌跨步邁過了這道小門檻,走到了這張桌子旁,準備將藥籃子裡的那碗湯藥端給馬杜喝。
一打開這藥籃子,蘇彌老臉瞬間。
這?這哪裡還有藥呀,就剩這麼點碗底。
想到是李端蓉從他手裡,搶走的時候灑掉了大半,蘇彌強裝鎮定地將這點兒碗底,端到了馬杜的面前,真以為他不把這事說出去,肖安他們就不會知道一樣。
「大哥……你……你確定這是藥?」
挺直腰杆瞄了一眼這個碗裡的物什,馬杜再傻都看明白了,這碗裡的藥被灑沒了。
不稀罕這點兒湯底,馬杜甩手示意蘇彌可以離開了,免得妨礙到他仔細端詳一下這把花傘。
「我幫你再熬一碗去……」
見著馬杜無心接過這個碗,蘇彌也不為難人家,轉身就走回了桌子旁,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裡。
不就是一碗藥麼?多大點兒事呀,只要那個藥渣還沒倒掉,再熬一碗不就可以了。
雖然藥效差了些,但也好看過這麼點兒碗底。
蘇彌的離去,又給馬杜帶來了些清靜。
「傘呀傘,你到底是不是那位姐姐呢?」
噓嘆著撫摸了花傘一遍,站起身來的馬杜,也沒想過去找件白淨些的衣服穿一穿,就獨自走到了這院子中,打開了這把傘。
不管是從骨架上,還是在外表上,馬杜都沒能瞧出個滿意的秘密,直到他把這枚彌足珍貴的天隕齒輪,一併召喚了出來。
這兩樣東西稍微離得近一些,就自動湊合在一塊,也不經過馬杜這個現任主人的同意。
在天隕齒輪的催動下,花傘摺疊成了一把鋸子,又由鋸子散成了一套衣服,就是沒有變成花月的模樣來。
「無妨,那你就告訴他,你叫什麼名字好了。這裡是在你們曹家大院底下,就算有個活人的話,應該也和你們曹家有些淵源,不會隨便傷害到你的。」
輕拍了一下曹佑的肩膀,將目光從曹佑的小臉上移了開,歐桓隱約猜到對方會出現在這裡,理應是出於某種特殊的用意,可能是守墓人,也可能是盜墓人,還有可能是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