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討得了這一巴掌,馬杜對眼前這紅袍老傢伙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致。
心頭一橫,也顧不得什麼尊老愛幼的禮義廉恥德,馬杜想著召喚來天隕齒輪,搭配上花傘,進而自行離開這種破地方。
天隕齒輪是召喚出來了,也安置在了花傘的末端,但馬杜卻沒能夠讓它,如往常般變換個形狀。
傘還是傘,天隕齒輪還是天隕齒輪,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馬杜,也有點忘了他一共就用過這個組合幾次。
一時間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故障,馬杜從這水池裡爬了出去,氣鼓鼓地想要往那一邊走遠些,省得去對著老傢伙那張臭臉。
「站住!你要去哪裡?這裡是老夫的靈境,沒有老夫允許,你費個十年八載也走不出這裡,還不乖乖地回來跪下!」
也不再出手抽馬杜一巴掌,糟老頭怒意未消地衝著馬杜的背影喊叫了一聲,喝斥住了要跑遠去的馬杜。
「你誰呀?把我抓來這裡很好玩嘛?我憑什麼給你跪下?就算我走不出這裡,我也不稀罕得到你的幫助,寧願死在這裡算了。」
激動地攥住了手中的花傘,轉過身來的馬杜,看似一點兒也不怕那紅袍老傢伙,但他是怕了。
他怕自己真會一輩子都困在這裡,哪兒也去不了,誰也見不到。
這種事情,對他這樣一個年紀的小兔崽子來說,那無異是一種折磨。
他渴望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關注,也渴望見識到更為絢爛的世界,更想再見一見花月。
也許,花月此時就在某個類似的地方里,靜靜地看著他的所言所行吧。
「吾乃火器門開山老祖,你這不肖子孫見了老祖宗都不捨得跪下,難道不是不肖子孫麼?」
最不喜歡聽到後人談及那個字,語氣緩了些的火器老祖,伸手召來了,嵌在花傘中的紅芒天隕齒輪。
把天隕齒輪和某些器具嵌在一起,這種行為倒也合乎他們火器門的習慣,只是那把傘原先的主人在哪?
還有,那把傘的寄生靈,又跟馬杜是個什麼關係?
看不淡這許多的事情,火器老祖此時只將心思,擱在了馬杜的身上,不去計較那花月小姑娘的事情。
「老祖宗?!」
見得天隕齒輪輕易就被招呼了過去,傻了眼的馬杜,不由自主地跪在了老頭的面前。
他從沒聽誰說過,那枚天隕齒輪跟老祖宗的事情,只當它是和花傘一起,從他老爹手裡傳下來的嵌合式靈器。
「哎,看來我們馬家傳到你這一代,真是要……要沒了……你這小子也不想一想,祖宗們立業之艱難,成天盡想些糊塗事。」
「……」
「不過也好,你如今雖繼承了門主一位,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雜瑣之事勞形傷身,就乖乖地跟著老祖宗我學點守業之道吧。就算火器門丟在了你這一代,你這小子也不至於把小命給賠上。」
極其避諱那些不吉利的字,火器老祖端坐在這一朵祥雲之上,飄到了馬杜的身旁,將這臭小子也給載著飛了起來。
隨著這朵祥雲的飛升,馬杜漸漸看清了這個地界的全貌,也就知道了那一座比大蘑菇,還要高直千百倍的大山。
「老祖宗教訓的是,是馬杜愚鈍沒能守好祖宗基業……」
忍著這些從老頭身上飄來的熱氣,馬杜低垂下了腦袋,不再多去懷疑身旁這人,和火器門的那點關係。
把天隕齒輪也看成一樣靈器的話,能夠跟持有者同時控制靈器的,大多是靈器里的寄生靈。
因為靈器之物比人,還看重傳承之道,要麼是上一代持有者傳給後人,要麼是靈器在寄生靈的影響下,和持有者建立起了某種牽絆。
否則,靈器是不會在現任持有者還活著的時候,狼心狗肺地去依附其它的生靈。
於是,馬杜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