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官字兩個口的曹天,隱隱有些不安。
曹家的門主兼城主之位是世襲的,但方大財的錢卻不是從祖墳里挖出來的。明面上是他曹天挺威風的,別人見了他都得喊他一聲曹門主。
可這暗地裡的事兒,誰又能料想方大財,不會糾集些有頭沒臉的傢伙來對付他?
對付他也就算了,對付夏侯元這兔崽子才是麻煩。也許,夏侯元被驚雲寨那伙賊人綁去,其中就有方家的事情。
「整個東州都是我們家的,怕他一個方大財做什麼?明天準保有一大堆人在笑話我們。」
跟在曹天身後的夏侯元,本想繼續留在香怡樓里,喝點兒花酒的。花酒喝不成了,還得乖乖地回家。
「住嘴!以後再去那香怡樓,非打斷你的狗腿。」
徒生了些怒氣的曹天,也不理會這大街上還有些行人在,轉過身來怒斥了夏侯元一聲。
要整垮方家哪能在明面上動手,得從長計議,好讓老百姓們看不出些端倪來。
到時候方家一垮,錢自然是會流到他曹天的手裡。不過,曹天也很擔心方大財,那肥豬敢去找幫手來對付他,畢竟方大財不是一般的有錢。
「……」
暗暗記下了方多寶的小仇怨,夏侯元也不跟曹天多吵嘴,省得又討來一頓揍。
剛才那倆耳刮子,疼到現在還沒歇停呢。快要走到家門口了,夏侯元才見到那一輛粉紅簾帳的馬車。
咦?這香味好似出自方家的百花液。不對呀,他們曹家也沒有女眷,誰會用這種馬車?
「這是誰的馬車呀?」
心情還沒有舒坦個夠的曹天,也見到了大門口的這倆馬車,遂奇怪地詢問了下門口的這倆家丁。
反觀夏侯元那廝,毛手毛腳地湊到馬車旁看了又看,好似能夠從那若有似無的香味之中,揣摩出這馬車的主人,究竟是個怎樣漂亮的女子。
一眾參與胖揍方多寶的家丁們,雖也有些好奇,但都識趣地往後門的所在繞了去,不走這正門。
「回老爺的話,那是……那是香怡樓的沈姑娘,說是來找佑少爺的……」
離得曹天近一些的這個家丁,生怕泄漏了這天大的秘密,湊到曹天的耳朵旁,小心翼翼地跟曹天說了一聲。
「沈盈雨?她……她怎麼會來我們家的?」
一聽是和美女有關的事兒,夏侯元整個人頓時來了氣力,也不用那倆跟班攙扶,撒腿就跑了進去。
平時有這等機智,哪會遭了方多寶那倆隨從的毒打,完虐方多寶都不是個問題。
「這女人就是個禍害……」
皺了皺眉,曹天按捺住了心中,對於沈盈雨的仰慕,隨意地罵叨了一聲。
這女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多半是和方多寶那事有關,沒準還是故意來挑撥,他曹家和方家的仇怨,從而漁翁得利。
「蒙大哥,你們不多住幾天嘛?」
在曹三伯的陪同下,曹佑呆呆地看著蒙方,在六個魔音門子弟的幫助下,要把蒙術和嵇裘帶到客棧去。
和蒙方相處的時間不多,曹佑卻當彼此認識了很長時間,算得上是朋友了。
「不了,到客棧那邊方便一些,早晚師弟們也能夠照料一下兩位長老。等兩位長老恢復些,我們也就要回曇州去了,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能夠在曹家蹭吃蹭喝,蒙方是挺樂意的。不花錢的好事,誰不稀罕呀。
但蒙方也明白這偌大的曹家大院,不是曹佑一個人說得算,而是曹天那鐵公雞。
「哦,那你們離開東州的時候,記得要告訴我一聲,我和三伯去送一送你們。」
記起風梧山莊送別雲義和後未來的事,曹佑便想這朋友之間,總是需要相互送一送的,哪怕是從此都沒個機會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