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村子,何曾見過雲妃這等女子,兩人俱都被雲妃千嬌百媚的姿容**奪魄,良久不得自知。
李落輕輕咳了一聲,老者畢竟年歲大些,醒過神來,推了一把呆若木雞的男子。
吆喝道:「圍著人家姑娘作甚,燒點水去。」
男子嗯了一聲,急匆匆的進了裡屋,不敢再看。
老者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把住雲妃脈門,少頃又再用手背貼了貼雲妃額頭,看著李落,問道:「咋個受涼的?」
李落輕輕取出被雲妃抓過的手掌,據實回道:「昨夜下雨淋濕了,一時沒有找到避雨的地方,舍妹原本體弱,夜裡寒涼,今晨便病倒了。」
老者連連搖頭,沉吟道:「耽擱了,耽擱了,趕緊躺著,找些被子蓋上,可不能再受涼了,我去抓幾服藥,除除寒氣。」
李落拱手一禮,正顏說道:「多謝先生,不知此處可有客棧,我與舍妹先住下?」
老者咧嘴一笑道:「小小村子裡哪有什麼客棧,你這娃兒。」說罷連連搖頭。
李落一滯,還不及回言,身側老嫗接道:「要是不嫌棄,你們兩個就在老身家裡住下吧,都是些柴房,怕你們住不習慣。」
李落急忙道謝,老嫗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李落探手入懷,臉色驟然一紅,懷中除了一本萬里閒雲外,竟無長物,隨禁軍出城,卻是不曾帶些銀兩在身上。
老嫗已轉過身去,沒有瞧見李落窘狀,招呼村婦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老者見狀哈哈一笑道:「這地方窮鄉僻壤,除了年間有些收藥商人外,很少有外人來這裡,就是這些商人來,也是住在鄉親家中,你就安心住下吧,粗茶淡飯兩口,還是有的。」
李落赧然,卻不知該說什麼,老者不以為意,撫須喃喃說道:「九葉草,紫蘇葉,桑菊,羅漢果,黃芪,再要用些什麼?」
李落心中一動,沉聲說道:「先生,可有荊芥羌活?」
老者眼睛一亮,訝然望著李落道:「小哥兒懂醫術?」
李落輕聲回道:「略微知道些。」
老者來了興致,笑道:「山里草藥甚多,你說說,要用什麼藥方?」
李落心念雲妃,無暇推辭,便即說出一個藥方,俱是些尋常草藥。
老者聽罷,細細品味片刻,一拍大腿道:「妙,妙方,老朽痴長年歲,還從未想過可以如此配藥的。」
李落和顏一笑道:「在先生面前賣弄了,還望先生莫怪。」
老者哈哈大笑道:「我也沒習過什么正經醫術,年輕時跟著販藥的商人跑了幾年,識得幾個藥方,瞧個小病還行,要說是行醫大夫,那可差得遠了,你先照看她,老朽去去就回。」說罷疾步出了院門。
李落望著老者隱在門外的背影,心中一暖,天下間總還是有這些熱心良善之人,或許便是如此,縱兵西域,才有幾分安心處。
回首望去,老嫗正和村婦忙裡忙外收拾屋子,便是這小小孩童,也幫著自己娘親忙碌。
李落上前幾步,正欲相助,卻不知該做些什麼,村婦笑言不必,只讓李落照看著雲妃。
不多時,屋子裡已收拾乾淨,村婦從裡屋找來幾條新被,看似便是自家裡人也不曾用過,鋪好後招呼李落進來。
李落黯然,深深一禮,村婦臉色微紅,躲到老嫗身後,不曾受李落一禮。
老嫗招招手,慈愛說道:「快些把你妹子抱進來,日頭快下去了,院裡涼,再受了風可怎個好。」
李落輕輕抱起雲妃,快步入屋,屋中頗是簡陋,除了一張土床,一把長凳外,再無家什,屋邊角落堆著幾個麻布袋,隱隱透出幾分藥香,想必是曬乾的草藥,收在這裡。
屋間地上已掃的甚是潔淨,被褥俱已鋪好,李落將雲妃緩緩放在床上,轉頭看著村婦,輕聲說道:「還有勞大嫂將舍妹外衣解下。」
村婦應了一聲,李落扶起雲妃身子,村婦手腳頗是伶俐,解下雲妃外衣,李落拉過被子輕輕蓋在雲妃身上,憐惜的看了雲妃一眼,微微放下心來,隨即起身又再一禮。
老嫗笑道:「你這娃兒還是個讀書人,怎個這麼多禮,山里人不講這些,余老先生去哪裡了?」
「余先生取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