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麼時候大理司竟然能請動朱大堂主和宇文兄了?」
朱家訕訕一笑,心中固然暗自誹謗,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誰不知道翟廖語老奸巨猾,背後的靠山更是大的駭人,當朝權貴翹楚的定天王李落。
翟廖語似乎沒有瞧見朱家眼中的窘迫,和顏一禮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緝兇了,朱堂主,宇文兄,請自便。」
朱家苦笑一聲,這麼一耽擱,哪裡還能再追上谷鐵心和瘋丐兩人。
朱家望著翟廖語身後的馬車,試探問道:「車上可是九殿下王駕?」
馬車車簾一動,一個略含疲倦的聲音傳了出來,和聲一笑道:「是我。」
朱家和宇文曇忙跪倒行禮,口呼王爺,朱家惶恐說道:「不知是王爺駕臨,草民有眼無珠,衝撞王爺了,請王爺恕罪。」
「兩位快起來吧,你們是江湖中人,這些俗禮能免則免。
蛇堂、和氣會,我聽人說起過,大理司緝兇還要江湖同道相助,真是有失體統,看來大理司的高手還沒有你們多呢。」
朱家一驚,不知道李落話中何意,是責怪蛇堂和和氣會越俎代庖,還是不滿大理司辦事不力,不過不管是哪一件,要是李落追責下來,大理司和蛇堂和氣會都沒有好果子吃。
朱家唯唯諾諾不敢妄言,李落輕笑道:「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你們也是為大甘朝廷出力,理應褒獎,快快請起。
異日得閒,我還是要見見卓城中的英雄豪傑,你們忙吧,翟大哥,咱們回府吧。」
翟廖語應了一聲,向朱家和宇文曇頷首一禮,動身返回棄名樓。
車馬剛動,李落突然記起什麼,傳音說道:「江湖英雄行事雷厲風行,不過切莫傷及無辜。」
朱家連忙應是,等到定天王的車馬走遠,朱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疑聲說道:「定天王怎麼這個時候走這條路了?」
「朱堂主的意思是定天王有意這個時候出現?」
「這我怎麼知道。」朱家沒好氣的說道。
「追還是不追?」
「嘿,再追只能追風了,回去吧,凍了一晚了,找個地方暖暖身子要緊。」
朱家緊了緊鬆散的衣衫,晃著腦袋慢悠悠的往蛇堂總堂走去。
宇文曇掃了一眼朱家背影,神色刻板如昔,微一閃身,隱入黑夜中不見了蹤影。
谷鐵心和瘋丐峰迴路轉,知機甩開追兵高手,借著夜色隱去行蹤。
離開小橋後,谷鐵心回首望了一眼,不知何故,隱隱覺得馬車中的人似乎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卻不知道竟然會是和自己在一起待了三天的那個自稱是治栗點庫的少年郎。
追殺的高手再無音訊,谷鐵心和瘋丐這才止住身形,瘋丐吐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好險。」
谷鐵心輕輕嗯了一聲。
「馬車上的人會是誰?」
「卓城裡的權貴吧。」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谷鐵心靜聲半晌,一字一句的說道:「去城西,朝雨慕雲樓。」
「這個時候?」瘋丐訝聲問道。
「對,今晚卓城幾股勢力布下羅網,就等我們落入瓮中,他們未必猜得到我們還敢再闖城西。」
瘋丐初時還有些驚訝,不過也是膽大包天之輩,細想之下谷鐵心言之有理,風輕雲淡的應道:「也好,去瞧一瞧這個溫柔鄉有多兇險。」
兩人稍事歇息,辨明方向,馬不停蹄地向城西朝雨慕雲樓趕去。
申時,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城西朝雨慕雲樓。
偏房的一盞燭燈還亮著,燭光搖曳,晃的人昏昏欲睡。
屋中桌旁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玉樹臨風,英氣逼人,女子溫婉嬌媚,傾城傾國。
男子看似有些面生,鼻樑高挺,嘴邊總掛著一絲自信的笑意,顯得稜角更是分明,一雙眼睛中透著些許綠藍光彩,仿佛夜裡的貓兒一般,一望去就有一股眩暈的錯覺,不是大甘中人,竟是個異域來客。
女子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分外的讓人牽腸掛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人兒大甘天下也不多了,碰巧卓城城西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