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名叛軍逼開,長嘯一聲,反身躍上了牆頭。嘯聲剛落,就聽得一聲大喝:「放!」鳳舞營武侯連弩三弩齊發,嗡嗡聲接連響起,門內的叛軍倒下了一片,虎衛迅速搶上,逼住反擊的叛軍。一躍一衝之間,定北軍已經攻破了闕門,李承文和李玄慈忙催馬進入闕內。兩軍短兵相接,定北軍久經沙場,單槍匹馬或許未必是禁軍和都騎軍的對手,只是這般軍陣相接,禁軍和都騎軍遠遠不及,便是官山營八校,進退配合也遠在禁軍和都騎軍之上。
叛軍節節敗退,八星一衛更是衝殺在最前端,人影翻動,生生破出了一條血路,定北軍和官山營將士緊緊跟在九衛之後,宛如一支立錐,向祈天台刺了過去。
蕭百死閃到李承燁身旁叫道:「王爺,不太對勁,叛軍人數不少,但是沒有一個高手,蕭某恐前方有變。」
李承燁心念電轉,道:「蕭大人,鳳舞營交與你指揮,用弩箭開道,殺出一條血路!」
「是,下官遵令。」蕭百死回道。
「趙慶之,」淳親王高聲叫道。
「屬下在。」正是隨淳親王而來的青衣老者。
「帶上所有的鳳舞營將士和武侯連弩,隨蕭大人一起,殺出一條血路,不能有半刻停留。」
「屬下遵命。」說完趙慶之招來所有的鳳舞營將士帶著武侯連弩,跟隨蕭百死而去。
便在兩軍相接的瞬間,闕門到祈天台的路上已留下千餘屍體,後面進來的都衛軍都要踩著屍體才能前進。這時蕭百死突到軍列最前,八星圍了過來,九人合力殺出數丈,突然齊齊收刃,急速退回,叛軍一愣,正要借勢殺回,突然嗡嗡聲再響,武侯連弩從缺口中整齊的射了出去,慘叫聲不絕於耳,更有弩箭將前面的士兵射穿又刺入了後面的將士,箭聲剛落,九衛又再次殺出,如此幾次,叛軍已是岌岌可危。
看著遍地的屍體和飛濺的血跡,在月色映照下分外的醒目,殘臂斷肢,隨處可見,李玄慈臉色發青,強忍著沒有吐出來。李承燁輕輕一笑道:「玄慈,第一次上戰場都這樣,你已經很不錯了。」
李玄慈想說句客氣話,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來。
李承文走了過來,嘆息道:「十三哥,以前都說定北軍勇猛無比,世間少有,愚弟從來不信,以為自己的官山營不弱於定北軍,今日一見,才知自己是坐井觀天了。十三哥,佩服。」
李承燁淡淡笑道:「承文,在卓州能有官山營這樣的軍隊,老實說,我比你更驚訝。不過承文啊,今日之局,為兄委實佩服,到底是誰謀劃的,這時候你該說說了吧。」
李承文打了個哈哈,突然眼睛一亮道:「十三哥,破了,走,一會你自己看。」說完率先拍馬沖了上去。
李承燁一望,果然叛軍從中割開,被官山營包圍,已然是在負隅頑抗了。李承燁率領定北軍和李玄慈的都衛軍沖了過去,直奔祈天台下,便是剛才,千餘之眾的定北軍已經不到八百人數,而李玄慈所率都衛在舉兵之時尚有三千餘眾,此時也僅剩下不到兩千,好在叛軍所剩無幾,李承燁留下趙慶之協助李承文留下的一個副將指揮官山營,全殲叛軍,自己和牧王以及七皇子率餘下的軍馬向祈天台殺去。
穿過人牆,李承燁終於看見了太師於乘雲,一臉惶恐的太子,看不出在想什麼的皇后,以及幾個嚇暈的嬪妃。於乘雲此時正望著祈天台之上,即使李承燁率軍而來,也沒有轉一下頭。順著於乘雲的目光,李承燁看到了萬隆帝,還有萬隆帝身前的一人。
李承燁僅是抬眼一望,便被萬隆帝身前之人深深吸引住。此人手持一把長刀,衣服本來的顏色已經看不清楚,只能看見渾身的鮮血順著衣角和刀尖慢慢的滴了下來。最令李承燁驚懼的是這人帶著的一個大羅鬼的面具,慘白的面具上已經濺上不少血滴,雖顯可怕,只是這些卻還遠不及面具主人的眼神,平平淡淡,仿佛沒有感情般,滿階的屍體全如行雲流水,不能在此人的眼中留下半點漣漪,李承燁看過一遍,便馬上掉轉過頭,心中怦怦直跳,好半響才平靜下來,再看牧王和李玄慈也好不到那裡,已是臉色有些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