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怒小心上前,仔細分辨片刻,回首點了點頭,道:「真的是黃金!」
「什麼人這麼大的手筆!」壤駟寒山咋舌嘆道,與李落面面相覷,不過是護山石像,竟然會用這麼大一塊黃金做飾物,就算一方諸侯也未必有這樣的氣魄。
翟廖語環目一掃,苦笑道:「這樣戰將雕像不下幾十,難道都有這樣的護心鏡?」
李落微一沉吟,搖搖頭道:「未必,依我看有真有假,或許是機關所在,如果入山的人動了貪心,取下這些黃金,說不定會觸動什麼機關。」
壤駟寒山也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如果真是這樣財力雄厚,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非要龜縮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
「王爺,這些石刻會不會是什麼陣法?」
「瞧不出有什麼名堂,以石為陣我以前也曾見識過一處,但是這裡的石像間隔不同,似是雜亂無章,都是尋一些方便安置的地方落成,如果真有這樣的陣法,可能是什麼上古奇陣殘存於此。
對了,葵公主,你說方才那尊雕像你以前見過,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是很肯定,只是那一個猛禽石雕很像我以前在草海一個古城廢墟里見到的壁畫,不過時間太久了,壁畫的模樣有些模糊。」壤駟葵赧然回道。
李落聞言一怔,神色一變,愣在當場。幾人見李落神色有異,翟廖語沉聲問道:「王爺,你記起什麼了?」
李落呢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壤駟寒山追問道。
李落回過神來,看著好奇心大起的幾人,緩緩說道:「剛開始看見這些石雕的時候我一直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直到葵公主一語點醒,我本來一直在搜尋記憶中大甘山川異志中關於隱秘部族的記載,誰知我一開始就想錯了,這些圖案並不是大甘的圖案,而是異域圖騰。」
「異域圖騰?」翟廖語幾人面面相覷,誰能想到會在大甘境內瞧見異域部落的圖騰,「是來自草海之中?」
「嗯。」李落點了點頭。
「草海?我怎麼不記得草海中有這樣雕刻技藝的部族。」壤駟寒山皺眉說道。
「有可能的,哥哥,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偷偷跑出去那次麼,遇到草海雷暴,差點喪命那次。」
「啊,記得,父王大發雷霆,關了你三天三夜不給飯吃,還是我給你送的吃的。」壤駟寒山大聲應道。
壤駟葵俏臉一紅,瞪了壤駟寒山一臉,嬌叱道:「亂說。」
眾人莞爾一笑,看來眼前這個溫婉可人的骨雅公主年少時也不是個省事的人物。
壤駟葵輕咳一聲,心有餘悸道:「我還記得那次雷暴,整個草海就像末日一般,天地不分,我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只能竭盡所能保住性命。
後來我被雷暴驅趕到一個古城,這才僥倖保住性命,就是那次我看見過古城裡的壁畫,只是那個時候我很害怕,沒有敢多看,匆匆瞧了一眼,見到的壁畫似乎就有這個樣子的猛禽。
雷雨小了些我就不敢再多待,那座古城很可怕,好像是個死城,又好像還活著什麼不能得見天日的東西,陰森的很。回去骨雅之後又過了幾年,我也帶人去找過那座古城,可是它好像消失了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眾人見壤駟葵想起多年前的舊事還是這幅驚心模樣,想來草海風暴比起索水河畔的大雨來不知道還要兇猛多少倍。
壤駟寒山難得的溫顏勸慰了壤駟葵幾句,壤駟葵望著李落,輕聲問道:「王爺知道這些壁畫的來歷?」
「我也不敢說就是,年少時我從大甘留存的古籍中看過一章殘篇,描述的就是這個圖騰圖案,這個族落算起來歷,比大甘之前的殘商還要久遠,當時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竟然會被殘商書卷記載下來。
關於這個部族的事恐怕已經沒有法子考究了,我只記得有一個名字,叫飛羽,不知道是這個族落的名字還是另有用意。」
「飛羽?沒什麼印象……你是說草海中這個姑且可以稱之為飛羽族的部落,在幾百年前從草海遷徙到了這裡,避開世人目光,一直與世隔絕的生活到了現在?」
李落看了看斑駁陸離的石像,悠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