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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翼張開足有丈余,雙目赤紅如血,鷹嘴黑沉,看上去寒光四濺,頗為不凡。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此物不祥,怕是鎮守陵墓的陰物,被血璃拉拽玉棺驚擾到了,這才襲擊她。
李落不忍再看,縱然是奇物,也要瞧瞧和什麼比。這隻雕鴞雖然體型龐大,比尋常雕鴞大出數倍,只是再大也不如極北深處的青牛和白虎,而血璃比青牛和白虎還要兇殘百倍,這隻雕鴞的命運在它撲下來的一剎那就已經註定了。
眼睜睜看著血璃揚起一隻手,眼睜睜看著她不知道怎麼扼住雕鴞的脖子,下一息,那隻雕鴞便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而身旁那些鐵甲精騎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是不知道她愛不愛吃鳥肉。
玉棺被拉出來之後,李落似乎覺得這兩棵榕樹都跟著顫了起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深坑。看著這兩棵樹,李落暗自一嘆,這兩株榕樹應該活不久了,寄生在兩株榕樹身體上的植物太多,老榕樹吸收的養分入不敷出,如今這樹的中間部分已經空了,再過三五十年,這樹便要枯死。有些事物到了最美麗的階段,反而就距離毀滅不遠。
還好血璃沒有開棺驗屍的打算,拽著玉棺看了看,便似沒了興趣,正要將玉棺再填回去的時候,李落悶哼一聲,踏前一步,鳴鴻一引,不知道將什麼東西割斷,然後探手抓住血璃肩頭喝道:「鬆手,回來!」
血璃很聽話的丟下玉棺,任憑李落把她拽了回來,倒是沒有動氣,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李落的臉色很難看,說了一句血璃聽不懂的話:「樹是活的。」
血璃眨了眨眼,抬頭瞧了瞧,樹當然是活的,枝繁葉茂,華蓋如傘,我又不是眼瞎……
李落當然知道血璃在想什麼,沒吭聲,從懷裡取出一枚火摺子,點著之後撥開藤蔓丟了進去,血璃皺了皺鼻子,不知道他故弄什麼玄虛,但是下一瞬她的臉色也變了。在那深幽漆黑的樹洞裡忽然有幾根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蠕動起來,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細,上面布滿了黏液,濕噠噠瞧著讓人很不舒服,還有一根根細小的血絲,像網一樣罩在表皮上,著實醜陋難看。
血璃咽了一口口水:「這是什麼玩意?」
李落看了幾眼,火摺子很快就熄滅了,被那蠕動的根莖卷到了身下,只聽刺啦一聲就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沉吟數息,沉喝一聲:「把玉棺拉出來。」這次不用血璃動手,有兩名鐵甲精騎上前,一左一右拽住玉棺兩側,猛地發力,玉棺硬生生被拽出三尺有餘,就在這時,兩人耳邊忽然響起一陣低微但是清晰的刺耳叫聲,像是什麼野獸負傷瀕死前發出的淒鳴,血璃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明白他方才所說的用意,這樹當真是活的!
「小心!」李落話音未落,只見那厚密的草叢中冒出無數條紅色細線,纏繞向兩名鐵甲精騎,好在速度不算快,被兩名鐵甲精騎揮刀斬斷。大約知道眼前之人不好對付,那些紅色絲線沒有再攻擊鐵甲精騎,藤蔓低垂,恢復了片刻的寧靜。
血璃很不高興,想她在極北深處的時候,殺的一眾山間異獸望風而逃,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但凡聽得到聲的,夾起尾巴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如今南下,竟然被一棵樹這般戲弄,讓她這太白之主的面子往哪裡擱。
就在李落還在思索眼前古怪的時候,血璃可沒這麼好的耐性,嬌喝一聲,踏前一步,伸出那蔥白如玉的手,急如閃電,在李落開口還來不及說話的剎那間狠狠地劈在玉棺上。名字叫玉棺,並非一定是玉石製成,或許是一種類玉的石頭,質地自然堅硬的很,但是也要看和什麼比,至少眼下這玉棺便不如那一隻纖纖玉手硬。一掌劈落,玉棺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在棺蓋頂上裂出一道細紋,接著便以手的位置為中心,細密的裂縫宛如蛛網一般蔓延開來,眼看已然不保了。
「敢嚇唬老娘,找死!」
李落暗啐一口,真丟人,也幸好這些鐵甲精騎懶得說話,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呢。
玉棺藏在這兩株榕樹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風吹雨打,日升月落都沒事,但是今個怕是到頭了,也是它命不好,非得碰上這麼個不講理的主。嚇唬你?我呸,人家在裡頭睡的好好的,一不占道,二不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