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東輕輕頷首,思量一番,道:「好,就這般。」
蔣浦不善武學,李落和沈向東商榷之時一直沒有插言,見二人意定,小心問道:「大將軍,沈先生,既然手臂之上可以如此,那胸背之處是否也能依此法而行?」
沈向東啟顏笑道:「蔣老不知,習武之人任督兩脈最是難開,倘若外力及體,會與受術之人自身內力相衝,震動經脈只是小事,重些的會撕裂經脈,武功全失,有性命之虞,除非能散開受術之人的內力,以高深內力打通任督二脈,如此一來,受術之人不但內力無損,反而會深厚不知幾許。」
「打通任督二脈很難麼?」蔣浦追問道。
「難,以外力打通任督二脈,施術之人必先通此兩脈,這等人物放眼江湖之中也沒有多少,大多都是宗師之屬。能通沖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的已是少有,老夫苦練武功多年,任督二脈也未能全部打通,外人恐怕也不會為了一個素未蒙面的女子如此自損內力。」
「哦,原來如此。」蔣浦恍然大悟,頗是遺憾的望了無名女子一眼,女子卻仍是靜立不動,似是神遊物外。
「大將軍,護臂既然能取下,只剩下這頸部和……哎,大將軍?」蔣浦正要與李落商議餘下兩處,卻見李落一臉沉思,不知在想什麼,聽到蔣浦連身呼喚,才回過神來,看了兩人一眼,字斟句酌道:「蔣老此言倒是提醒了我,此次醫治,她周身經脈難免受損,不若藉此機會,打通她的任督二脈,疏通經脈。」
「這,李將軍可有把握?」沈向東微微一震。隨即明白過來,眼中驚色一閃即逝。
「只我一人殊無把握,不過若是有一人相助,我有七成把握打通她的任督二脈。」李落淡然說道。
「李將軍果然深不可測。如此年紀竟然有這般深厚內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老夫坐井觀天了,不知另外一人是誰?」
李落臉上並無傲色,似還有幾分落寞。聞言蕭索回道:「若能得冷公子相助,此事便可多出幾分把握。」
沈向東長嘆一聲,苦笑道:「英雄出少年,哈哈,好,好,牧天狼臥虎藏龍,實乃大甘之幸。」
李落一整心緒,道:「不過是否可行還要問過冷公子才好,若他不願。也就算了。」李落說罷,微微一頓,接道:「餘下頸首處最是兇險,我們須得慎之又慎。」
「頸部**位倒是容易避開,只要小心啞門**、風池**和人迎**便可,只是這頸部最是柔軟,經脈之外,血行之道也多,且多盤雜,倘若有半分損傷。施救無路啊。」蔣浦連連嘆息道,「其實不止是頸處,手臂和胸背處血行之道亦是此番施術的疑難之處。」
沈向東哈哈一笑道:「這點蔣浦倒可寬幾分心思,早前老夫和李將軍也曾揣測過。木括死衛能有如此盛名,想必在訓練死衛之時也定要思量,倘若倒刺之物離得血行之道太近,恐怕不及傷人,自己便會被鎧甲所傷,正如蔣老所言。可就真的是施救無門了。如此想來,依附之物該是以骨骼經脈為主,血行之道次之,若我們能避開周身要**,血行之道只在施術之時多加留意便可,尚不足為慮。」
蔣浦一怔,思量再三,也自放下心來。
李落接道:「鬼老醫書之中對血行之道詳加研述,至於最後一處,無骨可借,說難最難,說易最易,百會**、神庭**、太陽**、耳門**、睛明**和人中**六**,雖說要**,卻不見得與鎧甲相連,所慮者只是耳門之下,鎧甲貫穿之處了。」
蔣浦點了點頭道:「鬼老醫書所載,木括死衛頭首處的鎧甲,多是保護眉心**、頭額前**、枕骨**、藏血**和厥陰**等數處死**,該是難做機關。嘿,這幅鎧甲,可是漏了好幾處死**,若是能將水分**、商曲**、章門**、七勞、鶴口**、海底**和湧泉**這幾個死**盡都罩住,才算是大功將成。」
沈向東連聲咳嗽,蔣浦醒悟過來,臉色一紅,嚅囁道:「大將軍,我……」
李落展顏一笑,朗聲說道:「醫者當不能少了蔣老這般涉獵之心,不過此次我等只為醫治,並非為研習木括死衛訓練之法,此事終了,便止於此。」
「老朽遵大將軍令。」蔣浦急忙應道。
「此次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