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蕭當機立斷,喝道:「好,就這麼辦,老夫和圖老一組,唐公子,你與太叔少俠,宋公子三人一道。」
說罷,微微一頓,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這男子入屋之後從未透露自己姓甚名誰,行跡難測,不過幾番行事,處事不驚,武功深不可測,便是頤蕭也不敢妄加揣測。中年男子見頤蕭望著自己,微微一笑道:「我和沈公子一起吧。」
「好,動身,其他人留在屋中,不可隨意走動。」頤蕭點頭說道。
就在幾人便要動身之際,突然段江大喊道:「快看,牆上有影子!」
眾人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客棧牆壁之上有一道人影,恍恍惚惚,待諸人仔細看去,卻是個無頭人影,客棧之中猛然一滯,落針可聞。
影子似是一呆,晃動了一下,緩緩縮小,向地下隱去,唐夢覺和太叔古飛身而起,立在客棧二樓扶欄之上,向下張望,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影子愈來愈小,就要縮入地底,宋無心心中燥悶,狂喝一聲,刀光再起,向著影子斬了過去,刀身破入牆壁,將影子釘在牆上,還不及西域幾人出言嘲諷,就見這道身影仿佛受傷一般左右搖擺,從中二分,緩緩沉入地下,眾人心頭皆是一寒,臉色大變。
宋無心抽出長刀,滿臉怒容,正要出聲呵斥,突地神色一凝,緩緩回過頭來,猛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刀上有血!」
堂中諸人皆是失聲,唐夢覺幾人縱身躍到宋無心身側,舉目望去,俱都呼吸一重,宋無心手中長刀刀鋒處掛著幾絲血跡,映著燭火,極是妖艷,似是嘲弄著屋中眾人的無知一般。
太叔古澀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唐夢覺揚手輕敲幾擊,長刀破牆處應手掉落,唐夢覺抓起牆土,細細研磨了幾下,攤開手掌,入目所見不過是尋常沙土罷了,雖有些濕氣,但牆土之中並無血跡。唐夢覺抬頭瞧了一眼周身幾人,苦笑道:「難道真的有沙鬼?」
頤蕭與圖勿面面相覷,頤蕭神色數變,終也是不再敢斷言世上並無沙鬼之說。宋無心沉聲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中年男子咋舌嘆道:「步步緊逼,環絲相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還是依計行事,若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頤蕭多少有些六神無主,聽到中年男子如此言語,只好硬著頭皮回道:「正該如此,賊人宵小手段豈能讓我等知難而退,這客棧之中必定別有洞天。」
太叔古頷首,瞧了一眼聚在一起的留心客棧尚存四人,微一示意,幾人俱是才智過人之輩,已明白太叔古意下何指,圖勿冷哼一聲,退開幾步,走到其他幾名西域來客身旁耳語幾句,李落眉頭輕皺,見眾人皆是一臉平淡,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未說話。
幾人稍作商議,各自散開,查探起來,頤蕭和圖勿轉入後堂,唐夢覺、太叔古和宋無心來到樓上,逐屋探查,樓下諸人見此。
雖說不願他人輕入房間,但事態急迫,也便不再多言,只是仙女面道士寒聲說道:「房間可查,東西不要亂動,莫說貧道沒有提醒在先。」
唐夢覺也覺此舉不妥,無奈之下,每逢一屋,便讓客房商旅隨行,免得惹人非議。
李落和中年男子查探客棧之外,兩人來到屋外,誰也沒有著急四處查找,皆抬頭看天,少頃,兩人低頭互望一眼,眼中俱有笑意。中年男子溫言說道:「沈公子年紀輕輕,心機卻是了得。」
李落淡然一笑道:「前輩過譽了,在下初入江湖,諸事不甚明了,怎敢自誇心機了得。」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我不會看錯,客棧如今詭秘難辨,行兇之人屢次得手,便是要亂了人心,人心越亂,局中的破綻便更不易被察覺。」
李落淡淡說道:「前輩這麼說是不信有沙鬼傷人?」
中年男子莞爾,望著李落,和聲說道:「沈公子信麼?」
李落禁言,中年男子也無異色,輕撫頜下長髯,道:「斗天時,斗地利,終了不過都是在斗人心,客棧之中明白這點的不過寥寥數人,沈公子便是其中之一。唐家公子怕是也能察覺出來,沈公子日後在大甘行走,這唐夢覺必是一個勁敵。」
李落雙眉一展,輕聲說道:「宋家兄弟也是不弱,大甘人才輩出,可惜了。」
「哦,沈公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