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斬擎出戰斧,大喝道:「跟上大將軍,臨陣脫逃者,殺無赦。兒郎們,莫要弱了牧州游騎的名頭。」
胡騎營將士一聲暴喝,打馬隨各軍將領沖了出去。
萬騎揚起漫天沙塵,再無遮掩,朝著西戎右軍大營殺了過去。一路之上,西戎探馬不多,羯城果然將精力放在了西南兩側。所遇探馬,被胡騎營巡騎斬殺,追不到的也不在意,任他們逃開,取狄州大道,快馬殺往右軍大營。
行至半個時辰後,李落帶過戰馬,由北向南直直衝向西戎右軍大營,東側靠近牧天狼大營處,遙遙可見揚起的塵土和濃煙。
大軍疾馳數刻,李落淡淡的喝道:「放煙花,命呼察將軍攻西戎右軍。」
丁斬大聲向身邊親兵喊道:「放煙花。」
數支響箭沖天而起,帶著陣陣尖嘯,升至數十丈高空,煙花離箭,又再騰升數丈,猛然炸開,黃藍之色映得天空一片絢爛。
李落一擺長槍,一語不發,向前猛衝過去。
丁斬狂笑一聲,緊跟在李落身側,大聲道:「老子第一個入營,最後一個出營,不是軟蛋的都給老子跟緊了。」
胡騎營將士刀箭入手,放開戰馬,急衝過去,馬蹄聲如平地驚雷,響徹狄州。
西戎右軍大營在望,遠遠瞧去,守營將士一陣慌亂,沒想到牧天狼大軍敢從正北左軍與右軍相接的縫隙中殺過來。
營中過半騎兵都已出營,留下的騎兵還被羯城派至大營西南,營門以北防備正空,一時就聽得營中陣陣號響,西戎右軍匆忙調動兵馬布防。
為時已晚,轉瞬之間,胡騎營已殺到營外,西戎士卒弓箭還未過兩輪,李落一騎當先,已衝到離營門數十步開外。挑開射向戰馬的利箭,其餘弓箭碰到驚邪甲一一落地,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李落對身後將士落馬慘呼聲置若罔聞,亂軍之中。清冷的說道:「牽著馬。」說完騰身而起,向西戎營門撲了過去,丁斬一驚,高呼道:「大將軍當心。」
西戎大營建不了多時,營門不過數丈高低。圓木立樁,李落借戰馬前沖之勢,縱身躍起,搶了上去。西戎士卒大驚失色,弓箭齊向李落射去,李落長槍一轉,冰心訣爆然湧出,在槍尖處攪出一個氣勁漩渦,破開西戎將士的箭雨,臨空借箭提氣。躍上營門。
西戎士卒被李落威勢所駭,映目而來的一將卻是身著幽甲,面帶慘白面具,一雙眸子無生無死,仿若地府惡鬼,帶著寒過西府冰雪的冷意,闖到了西戎將士正中。西戎士卒肝膽俱裂,未及出刀,李落手中的疚瘋如陰風一般,掃到了一眾將士身上。寒氣入體,西戎將士四散倒地。
李落手下再不容情,倒地將士口吐鮮血,眼見不活。一眾將士急忙避開幾步。李落也不糾纏,槍頭直指一個將領模樣的西戎武士,槍槍不離西戎將領手中的兵刃,每擊一次,這名將領便後退幾步,李落緊隨其後。用西戎將領淌開一條血路。
數槍之後,已掩到營牆裡端,李落手中疚瘋一轉,自下而上,挑開西戎將領,縱身躍下,西戎士卒投鼠忌器,無人阻攔,殊不知這西戎將領在接了李落兩槍之後已心脈俱斷,而李落最後一槍挑飛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營門下的西戎士卒乍聞頭頂一陣騷亂,還未及明白過來,抬頭看去,漫天槍影如風中殘花飄然而下,只見槍花未見人,映到了丈余方圓的西戎士卒頭頂。疚瘋在西戎士卒頭頂輕點,青幽的槍花夾雜著血花,幾如夢境。
槍尖及地,李落人未落地,便借勢閃向營門,左手持槍猛向下一砸,右手抽出背上的長刀,刀光乍現,白勝雪,寒過霜,落到了營門橫柱上,橫柱應刀而斷。
李落內勁一泄,身形一沉,驚邪甲未及之處,已有數道傷口,李落猛提一口氣,大羅刀捲起地上的沙石,刀隨風走,手下無一合之將,幾息時間,營門處便留下了數十具倒地不起的西戎將士。
如此兇悍狠戾,便是西戎將士也未曾得見,俱是一頓,李落左槍右刀,反身向營中刀槍齊聚處殺了過去。
西戎將士一滯,就聽一聲巨響,一把戰斧猛劈到營門上,砸開了西戎大營,當先一將,狀若天神,暴喝一聲道:「牧天狼丁斬,可有一戰?」
營外傳來胡騎營將士齊聲呼喝:「牧天狼到,西戎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