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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將軍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雙眉一揚,詫異問道:「這是?」
&物,出自那欽人的黃金聖壇,原本該有兩塊,我手中這片是其中一塊的殘片。」孛日帖赤那看了看手中龜甲,眼神似有玩味,難知深淺,淡淡說道,「在天南,你們叫它補天龜甲。」
李落一怔,看著孛日帖赤那和這塊補天龜甲一陣失神,孛日帖赤那既然知曉補天龜甲的名字,自然會知道事關補天龜甲的種種傳聞,這份大禮不可不謂之厚禮。倘若只為了呼延烽堂一句無心之言,確實讓人有些吃驚,而孛日帖赤那恰恰在這個時候送出補天龜甲,無論是真心誠意,亦或是另有玄機,一時間李落也沒有頭緒。
李落不掩訝色,誠顏以謝,若說沒有心動,那多半是自欺欺人。不過禮雖重,李落卻無意收下,也不會因為故亡人的一句話而得這般珍寶。李落和顏輕笑,正欲婉拒,忽然看見孛日帖赤那的眼瞳中倒影出的一抹血紅異色,身軀一滯,轉頭望向黑水之外。
一道刺空的火光,帶著血色直衝天際,眨眼間便染紅了半邊天色,絢爛中肅殺更盛,一道道火光宛若泣血而歌,暗藏千百吶喊,無聲處更盛有聲。
孛日帖赤那與吉布楚和愕然相望,不知道往生崖外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李落的臉色忽地肅穆了起來,相視一眼,隱約猜到了幾分。
&是?」
&火狼煙。」李落一字一句的說道,「軍中有變。」
吉布楚和輕呼一聲,看了孛日帖赤那一眼,道:「狼主……」
&身吧。」孛日帖赤那沉聲應道,說罷將補天龜甲拋了出去,冷然說道,「少俠收著吧,日後會有用處的。」
李落接住孛日帖赤那拋過來的補天龜甲,正欲說話,卻見孛日帖赤那不由分說的轉身步入往生崖下。
李落張口欲言,只是孛日帖赤那看起來並沒有客套多說的意思。吉布楚和輕輕一笑,道:「既然給你,就拿著吧,保不齊哪天就用到了呢。」說完也進了往生崖,只留下李落一人愕然無語。
半晌之後,李落吐了一口氣,握了握手中這塊補天龜甲,稍有沉吟,只覺得吉布楚和最後的一絲輕笑分明帶著些許詭異的意味,格外讓人難解其意。
夜裡的草海,還不到漫天繁星的時節,星光不算多麼璀璨,卻亮的很,雖說少了些,不過伶仃單薄中自有一股愜意和逍遙。
黑山依舊破空入雲,淡然的審視這一方天地。不管往生崖何去何從,黑山大獄在或不在,對於這座黑山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過客罷了,至於穿梭其中的人影,渺小的如螻蟻一般。
黑水湖畔一片靜謐,夜風輕輕吹過,牧草隨之起伏,高也好,低也罷,都打著瞌睡,睡眼惺忪的搖頭晃腦。
冬未去,春還沒有盡來,少了一場春雨輕灑後的青綠一色。吉布楚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身旁的草葉,唇間含笑,柔的讓人心顫。
雖說差了些時節,不過看著眼前的牧草,自然而然的也就能想起再過些日子後的黑水湖畔。風過,吹綠了牧草,艷了繁花,當百花齊放,白的如雪,粉的像霞,紅的似火,黃的勝金,惹來飛鳥蜂蝶在百花叢里狂歌亂舞。應和著草海自由自在的風,聽牧羊的姑娘清脆婉轉的歌聲迴蕩在風會吹過的地方;聞花香草香,雨露純甜,便是那些成群成片的牛羊駿馬也帶上了幾絲好聞的味道;看幾株不知名的花兒從睡夢裡醒了過來,懵懂的晃了晃身子,拼命的扒著身邊的綠意探出腦袋,卻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給這片醉人的翡翠里投下了點點絢爛色彩。
那個時候,草海如詩如畫。
不過此刻草海的蕭瑟還未褪去,肅殺猶存,沉寂而蒼莽,還有那些在夜裡亮了起來,宛若長龍猛獸一般的火把,平添了幾分金戈猙獰之氣。
氣吞萬里如虎。
火光六分,正中處遙遙一點,形如一朵綻放的梅花,彼此涇渭分明。落在李落的眼裡,恰是左右兩翼各自相對,殿後的後軍營,居中的中軍營,各成一派,劍拔弩張。
往生崖一行眾人悄悄靠了過來,孛日帖赤那凝望片刻,眼孔一收,低聲說道:「瑤庭的雄庫魯,不簡單。」
李落輕輕應了一聲,眾人離開往生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