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厥眾人剛剛經過的這兩個盆栽,其中之一的盆栽樹根下的泥土突然一陣翻滾,這盆栽好像被火器炸開一般,泥土鋪天蓋地灑向整個分Щщш..lā
李承燁驚了一跳,急忙凝神望去,草海眾人處變不驚,各自護著周身四處,以防有變。身側護衛刀劍出鞘,虎視眈眈的掃視著堂中上下。
變故來的很突然,但似乎就像是小孩子家的惡作劇,無傷大雅,只是揚了些泥土便沒有別的事發生,倒讓大甘和草海的武功高手一個個如臨大敵,瞧著有些可笑。
李承燁鬆了一口氣,啞然一笑,不知道這盆栽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炸開。就在李承燁將目光轉向盆栽的時候,突然眼角瞥見蒙厥人群中多了一個白髮男子,安靜的宛若憑空出現的一樣。這個人不在方才赴會的蒙厥諸人當中,李承燁吃了一驚,定睛一看,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是李落。
此時的李落沒有易容,微微喘息著,半鬢白髮,卻還及不上此刻蒼白的臉色,幾乎是從地府中剛剛出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李落沒有望向大甘使團眾人,而是一隻手輕輕放在蒙厥一名侍女肩頭,另一隻手攥著一支匕首,抵在侍女背心。草海諸人也被這突發變故驚住了,愕然望著就在身邊近處的白髮男子,除此之外,還有三把長劍,兩把短刀齊齊釘在李落周身要害上,不過這些利器仿佛被什麼凝住了,劃破了李落的衣衫,但卻沒有再刺下去。
誰也沒有動,分雁樓中的眾人皆都如石化一般僵在當場,神色各異,數百道目光悉數罩在李落身上。
李玄澤臉色數變,大喝道:「九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一聲呼喊將眾人的心神驚醒過來,草海諸族中知曉李落相貌的人不多,除了一臉震驚的壤駟寒山和鹿玄機外,餘下眾人尚是首次看見李落真容,驚駭之餘便是訝然,原來這個搖搖欲墜的清秀男子就是名揚天下的大甘定天王。
李落輕咳一聲,沒有回頭,淡淡說道:「撥汗,好久不見。」
被李落擒住的蒙厥侍女身子微微一動,匕首劃破了身上的尋常衣衫。
「還不放手!」幾名蒙厥侍衛齊聲喝道,手上加勁,利器輕顫,仿佛下一瞬就要將李落刺死在刀劍之下,不過最終還是投鼠忌器,忍了下來。
蒙厥老者神色大變,厲聲喝道:「你們大甘想做什麼!?」
李承燁眼中精芒連閃,沒有說話。李落就算再怎麼肆意妄為,但眼下兩國使者商談通商一事的關頭,李落絕不會無的放矢,暗伏刺殺必然事出有因。
蒙厥侍女輕輕一笑,清冷回道:「你真的沒有死。」
「九死一生,撥汗的布局是我平生僅見,佩服。」
「你就是定天王,還不快快放人!」蒙厥老者怒吼道。此時大甘諸人也瞧出其中蹊蹺,如果李落擒住的只是一個尋常蒙厥侍女,自然不會讓草海諸人有這麼大的反應和忌憚。
凌孤眠若有所思,神色微變,悄悄向身旁太叔古幾人耳語幾句,秀同城事出有變,此番結盟怕是草海諸族別有用心,等著大甘一行自投羅網。
「他擒住我就不會輕易放手,王爺,你想做什麼?」
「只是想請撥汗送我們出城,離城之後我當會放人。」
「哦,王爺千金之軀,大甘國之基石,當下只換我一人,是不是有些太不划算了?」
「撥汗謬讚,草海大族七來其四,撥汗於蒙厥遠勝我於大甘,很划算。」
蒙厥老者怒目而視,寒芒四射,冷冷的盯著李承燁喝道:「我草海諸族為結盟而來,這就是你們大甘的待客之道麼?」
李承燁眉頭緊皺,一時猜不透其中玄虛,沉聲說道:「玄樓,這是怎麼一回事?」
「父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速速離城。」李落沉聲應道,手下運勁,這名不見廬山真面目的蒙厥侍女輕哼一聲,李落不等草海眾人揚聲斥責,厲喝道,「退開!」
草海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辦才好,就聽蒙厥侍女清冷說道:「事已至此,那就生死各由天命,殺。」
「都住手!」蒙厥老者大喝一聲,臉上微微顯出汗意,嘴角抽搐,臉色陣青陣白,沉穩之相已被慌亂替代,「定天王,你放開她,你們大甘的人想走就走,結盟一事就此罷休。」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突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