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光照不到的暗處,蛇形悄悄掩了過去。
營中的戰馬作亂,驚動了不少營中將士,守衛驟然森嚴了許多,不過守營的將士萬萬想不到已經有人潛入了大營之中,外緊內松,恰恰給了李落三人可乘之機。
數刻之後,三人終於到了這處顯得有些古怪的營帳外。此時營帳外也聚集了不少將士翹首張望,不過和蒙厥將士不同,這些兵將並沒有輕舉妄動,觀望居多,很少見有人前去查看究竟。
正中處一座營帳帳簾一揚,走出一個英挺將領,劍眉入鬢,丰神俊朗,只是眼中有些疲倦之意,靜靜的望著蒙厥營中的亂象,隨即轉身向身後營帳之中說了幾句話,離得有些遠,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李落看著這名將領,瞳孔微微收緊,果然是他,曾經名揚大甘的龍象營主帥木歸塞。
「他就是木歸塞?」太叔古寒聲說道,如果不是此人倒戈一擊,太叔閒愁就不會死在立馬關。
李落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木歸塞和大甘朝廷已是勢同水火,就算李落不在意,淳親王和太叔族中也不會放過他。
木歸塞四下打量了一眼,轉頭和身旁一將說了幾句話,只聽見木歸塞朗聲喝道:「你們幾個隨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餘下的人留在這裡,如果不是劫營,不可輕舉妄動。」
說罷,木歸塞率數十將士步出營帳,去往人聲馬嘶傳來的地方查探。
「有機會!」太叔古低喝一聲,雖然不知道李落來這裡究竟是要找什麼人,但眼下將士離去,正是最好的時機。
李落嗯了一聲,輕聲說道:「你們留在這裡,如果被人撞破行蹤,下手斬殺就是,不必手下留情。」
「王爺,你自己小心。」
李落點了點頭,微微吸了一口氣,突然就這樣恍若無人的走了出去,驚出了太叔古和姑蘇小娘一身冷汗。原以為李落無論如何也要小心行事,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在蒙厥大營之中,險些讓太叔古驚呼出聲。
李落步伐不快,但緩急另有玄機,加上此營左右原本都是大甘將士,飄然獨行的李落莫名其妙的不顯得突兀,仿佛融進了這片天地當中,極其自然。數次有幾名將士幾乎要和李落打個照面,也不知道李落如何騰挪掩身,任是誰也沒有發覺此處多了一個不該有的人。
太叔古和姑蘇小娘俱非等閒之輩,雖然不知道李落是怎麼做到的,但也能看得出來李落是憑藉光線明暗和這些將士目不能及的死角,或快或慢,穿過這片看似絕無可能穿過的空間。姑蘇小娘心中一冷,早年殺人無算,當然也做過暗殺之類的勾當,但看著李落這樣行雲流水般走在一座滿是兵將的軍營之中,也不由得嘴角發苦。李落平淡的身影處處透著詭異,格外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惡寒感覺,說起膽大妄為,猶勝姑蘇小娘三分。
在太叔古和公孫小娘提起心的擔憂中,李落施施然了站在方才木歸塞出來的營帳旁,左右無人,李落微一停頓,無聲無息的滑入了營帳之中。遠處張望的太叔古和姑蘇小娘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相視一眼,皆有如釋重負的喜意,不過轉眼之間,姑蘇小娘眼中的喜色就已消失不見,冷哼一聲,不再理睬太叔古,讓太叔古好一陣無可奈何。
潛入營帳的李落絕非太叔古和姑蘇小娘眼中看著的這樣輕鬆,不過十來丈遠近的路程,讓李落背心上滲出了一層細汗,其中的兇險難以言表,稍有一絲疏忽大意就會輕易被人發現。
這種身法名為掩目捕雀,傳自西域,據說是遠古之時西域異人捕食鳥雀的一種奇術。掩目捕雀原本的意思是自欺欺人之舉,遮住獵手自己的眼睛,只當被捕食的鳥雀看不到。但到了西域異人手中,掩目捕雀卻可以以假亂真,掩的是鳥雀的眼睛。獵手借雲霧風沙、光線明暗掩去身形,欺騙鳥雀眼睛,不單是身法,眼力、定力缺一不可,換而言之是一種高明至極的騙術。
此法是木括死衛潛行匿跡的一項絕技,傳說中有精研此道的箇中好手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入戒備森嚴之地如無人之境,來去無蹤,殺人於無形之中。李緣夕也曾研習過掩目捕雀的身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緣夕殺氣太重,身法形似而神非,總是會讓那麼一絲收斂蟄伏的殺氣露了破綻。
李緣夕在狄州時向李落細細說起過,當日之時李落並沒有在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掩目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