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長的,尤其對這幫鄉下武館出身的漢子來說,更是如同煎熬一般。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焦急和煩躁,以及悲傷和痛苦,明明今天才剛開過慶功宴,他們的復仇計劃一直順風順水,怎麼就突然遭此大難?
可惜我不能說,也不想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到凌晨時分的時候,幾乎全身包裹著紗布,像具木乃伊一樣的劉鑫終於被推了出來。開門的這一瞬間,觸動了現場所有漢子的心弦,他們幾乎齊齊跳了起來,圍向劉鑫,想要詢問真相,現場頓時一片喧囂。
「劉鑫,你怎麼樣了?」
「劉鑫,到底怎麼回事?」
「大師兄,包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倉皇之中,甚至有人叫起了家鄉武館中的稱呼。
但可惜的是,劉鑫傷的太重,而且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之中,根本沒法回答他們的問題。劉鑫躺在手術車上,面色慘白,腦袋歪在一邊,任憑現場沸騰如水,也激不起他的半點回應。
有的人不死心,還試圖去拽劉鑫的胳膊,立刻引起了薛神醫的咆哮:「幹什麼你們,都給我出去,傷者現在需要休養,一切等他醒了再說吧!」
等了好久卻等來這麼一個結果,這些漢子的內心當然萬分焦急,但是他們也不敢忤逆薛神醫的意思,只好一個個都出去了,在門外繼續等著。我幫著薛神醫一起把劉鑫送到房間,接著我也走進手術室內接受薛神醫的治療。
只是肩膀受了槍傷,所以做了局麻,沒有全麻,我也全程都能看到手術過程。這是我第一次在薛神醫這接受手術,之前對他的醫術不太信任,想著一個黑醫生能有多大本事,能粗糙地處理點外傷就可以了。
現在一看,才知道自己錯了,薛神醫確實有兩把刷子,做手術的時候尤其全神貫注,和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不同,完全沉醉於自己的世界之中。剛才外面的討論,他肯定也聽到了,知道野狐已死,但他既不多嘴,也不詢問,就是專心致志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做手術才是他最熱愛的事情。
看著他取出彈頭,開始縫合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表達了一下我的敬佩,讚揚了一下他的專業精神。
但他搖了搖頭:「不,我是熱愛賺錢而已,和賺錢無關的事情我沒興趣。」
我:「……」
這薛神醫倒是坦誠的很!
相比渾身重傷的劉鑫不同,我的手術很快就做完了,肩膀上裹了厚厚的紗布,其他地方雖然也有傷,但是不太嚴重。我問薛神醫多久可以恢復,他說最少得一個月,我琢磨著擦下李愛國的藥,一個星期應該差不多了。
薛神醫把我送回房間,也是一個標間,劉鑫一張床,我一張床,和之前跟馮千月在一起的時候一樣。不過能跟姑娘同房,肯定不願意和同性同房,這是男性的共識。
劉鑫還在昏迷之中,我問薛神醫他什麼時候能醒,薛神醫瞥了一眼昏迷中的劉鑫,說到明天早上差不多了,但是要想完全恢復就遠了,因為劉鑫受的內傷很嚴重。
野狐之前暴打劉鑫的場面還歷歷在目,所以我相信薛神醫的話,也同情劉鑫的遭遇。薛神醫離開之後,我便拿出李愛國的傷藥,把纏好的紗布又揭下來擦了一層。
劉鑫那邊我沒管他,他主要受得是內傷,外傷好了也不管用,讓他慢慢來吧。剛剛搞定自己的傷,就有兩個漢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理所當然地被熏到了,捂著鼻子問我怎麼樣了?
我說劉鑫得到明早才能醒來,你們明天再過來問他吧。
劉鑫還在昏迷之中,肯定需要人來照顧,所以我讓他們去找兩個兄弟過來守著。想到明天早上才能知道答案,他們還是十分焦急,想從我嘴裡知道一些東西,但我仍舊拒絕了他們,說這是你們武館的事,我不方便多說,所以你們還是等劉鑫吧。
他們也無可奈何。
他們退出去後,我也開始休息。本來今天高高興興,最後卻鬧出這檔子事,讓我也有點思緒紛雜,不知道他們這個團伙會不會就此解散。我來省城有段時間了,開始注意到自己孤掌難鳴,光靠自己顯然很難打敗李皇帝,所以把希望寄托在劉鑫他們身上,還想在他們這個集體之中大展拳腳……
唯有
349 瞞天過海 為18500金鑽加更(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