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人的性子,或許骨子裡就有那種狠勁。
待看到這次的貼子是郭夫人送來的之後,又言明之前的貼子不是郭家送的,而是小爵爺送的,舒氏面上的笑也淡了。
「回去告訴你家夫人,我們孔家沒那麼多的規矩,這一天送兩次貼子,不管誰送的,事情總要說明白,你家夫人想上門隨時恭候。」小舒氏淡淡的掃了郭府的婆子一眼,那婆子卻覺得渾身一冷。
小舒氏身邊的丫頭有眼色,立馬上前請了郭府的婆子離開。
「什麼人家,我還沒有去找他們,他們到是找上門來了。」小舒氏不怕事,卻擔心女兒,「這事不必讓大姑娘那邊知道,為些無關緊要的人,再讓大姑娘心裡不舒服。」
身邊的丫頭皆應了下來。
謝元娘那邊確實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面,今日她收到了江籬的貼子,約她去仙女湖旁賞雪,仙女湖那邊已經結了冰,湖邊的柳樹卻很漂亮,有時還有會霧凇出現。
時常能引得眾人去觀賞。
江籬的信是她身邊的丫頭親自己送來的,信里說她要走了,臨走時想在金陵城裡轉轉,約她明日有空在仙女湖亭子那裡相見。
相識一場,不久就要各奔東西,或許此生再也不會相見。
江籬又沒有什麼認識的好閨蜜,況且這也不算什麼事,謝元娘看完信之後便讓令梅幾個準備明日出門的衣裙,晚飯後和母親說了這事。
小舒氏正愁明日怎麼讓女兒不知道郭夫人要來的事,現在聽到女兒明日要出府,自是高興,一邊又對著硯姐笑道,「白姑娘也約了你,你們姐妹明日出去玩也不必急著回來,就在外面吃,大冬天的難得出去玩。」
兩人齊齊的應下,謝元娘也是才知道硯姐又約了白姑娘。
回去的路上,硯姐害羞的解釋道,「白姑娘這幾日都在練字,想讓我指導一下,我記著姐姐不喜歡這些,便沒有叫姐姐一同去。」
謝元娘拉過她的手,兩人走在小甬道上,「還是硯姐最疼我,知道我不喜歡那些。」
在外人面前,都知道謝元娘是金陵雙姝,才情好,又是蘭襟居士的弟子,硯姐也一度認為謝元娘在府中做的最多的便是看書作畫,可是直到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才明白,只要能不拿筆,她是絕對不會拿筆。
「這幾日天氣越發的冷,仙女湖那邊去的人也不多,明日姐姐要身邊多帶幾個人。」硯姐體貼的叮囑著。
謝元娘笑著應下,又說自己那有一塊好墨,她即要出去做客,總不能空手上門,正好又是練字,不如就帶著一起去。
硯姐如今已經習慣了姐姐不時的送禮物給她,其實她是發覺姐姐想對一個人好時,就想送給一個人東西,便也不再拒絕。
顧府那邊,江義揉著腰,一邊往書房裡望,想著白天暗衛打聽來的事,這回老實的不敢再多嘴了。
直到聽裡面喊進來,江義這才恭敬的走進去。
「二爺。」
顧遠坐在書桌後面,看著手裡的批文,淡淡的嗯了一聲,江義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半個時辰之的一,顧遠一邊的批文換到了另一邊,已經批了近一多數,這才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
「剛剛站在外面往書房裡望什麼?」
江義二爺這是明明想知道,卻又把罪名摳到他身上了。
不過二爺能對二姑娘上心,江義覺得他猜對了,心底還是忍不住高興起來,「暗衛送來的消息,小爵爺以郭姑娘的名義約二姑娘,二姑娘拒絕了,事後郭夫人知道此事,給孔府送了貼子約明日到府上去。」
顧遠淡淡看他一眼,「高興了?」
江義啊了一聲,張大了嘴,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便聽到二爺又道,「說完可以出去了。」
江義二爺還真是有些陰晴不定啊。
不過想到今日逃過的十杖板子,江義逃一樣的出去了。
次日,謝元娘帶著令梅和寒雪兩個坐著馬車去了仙女湖,雖是寒冬,仙女湖旁卻有很多的華麗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面,遠遠的就能看到披著緞子做著斗篷的人。
謝元娘冬天的習慣就是窩在屋裡,特別是榻上,看一本話本子,再吃點喜歡的點心,這也是她今年冬天出來的極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