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碧山五

    好在這裡雖然設了崗哨,或許是因為時間長了,這裡並沒有出什麼亂子,而且,我估計,看守的幾個小兵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在外面徘徊了幾天,終於有機會接近一個哨兵,又經過一段時間,去和他搞好關係,在一個密閉的,沒有一個人的建築群前做哨兵,是相當無聊的一件事。雖然軍人的素養能讓他忍受住枯燥的看守生活,但並不說明他不需要朋友。

    開始,我提出要進去看看的時候,哨兵還在堅持,這裡面是下了死命令不准進人的,要進去的話,必須要有紅頭文件。而且作為朋友,他還小心翼翼的告訴我:鄭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裡面最好別進,不乾淨。

    我嗯了一聲,假裝不知道,問道:怎麼回事?又是怎麼個不乾淨法?

    他臉色變的很怪異,猶豫道:老哥,我說了你可能不信,這個封閉區里,鬧鬼!

    「鬧鬼!?」我也被他說的嚇了一跳,儘管我知道,這裡面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是,死過人跟鬧鬼,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我心想,難道這裡面,又進去了人?

    他的神色變的越發不安起來,喝了一大杯白酒,這才緩緩的說道:老哥,我說了你別不信,晚上值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敢一個人當崗,最開始的時候,這裡值班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人白天,一個人晚上。

    可是忽然有一天,當天值夜班的那個人就瘋了!瘋的相當的突然,醫生說,是受到了驚嚇,而且是過度的那種,強迫性精神失常。

    我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哆嗦道:他聽到了裡面,有小孩兒的哭聲!他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孩,趁他不注意跑了進去,然後迷路在裡面了。

    就打著手電,提著槍進了這個封閉區,沿著路,順著聲音的源頭,慢慢的摸了過去。可是走著走著,哭聲卻沒有了,停了,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時候他才發現,他自己已經走了很遠進來,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因為按照命令,我們只負責把守,是嚴禁進入封閉區的。

    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還是在黑夜,只有自己一把手電,雖然手裡有槍,他還是有點緊張,或者說,害怕。但是他又清楚的找到,在最開始,他的確是聽到了小孩兒的哭聲。

    雖然現在哭聲沒了,可是萬一是孩子哭累了睡著了呢?

    他就壯著膽子,大叫了幾聲:孩子,叔叔在這裡,聽到就回答一聲,我來救你!

    叫了幾聲,除了在黑夜裡的回聲把他自己嚇了一跳之外,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就罵了兩句邪門,打著手電開始往回走。

    沒走兩步,身後又傳來了哭聲!

    他都想回頭罵兩句,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這是,我剛準備走你就出來了?

    他一回頭,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小孩兒,看身高,似乎只有幾個月那麼大,卻是在站立著,正站在他的身後!

    手電的光打到小孩兒身上,更顯的恐怖,而且,那個小孩兒,臉上還掛著猙獰的冷笑!

    臉上掛的是笑,不管是冷笑還是微笑,還是瘋狂大笑!可是那都是笑。

    臉上掛著笑,卻傳出來的是哭聲!

    嗚哇……嗚哇……像是一個餓了想吃奶的孩子。

    我那個戰友,其實平時膽子是挺大的,看到這樣的情況,他甚至忘記了開槍,雖然雙腿發軟,還是提著手電沒命的狂奔!

    越跑,哭聲就越遠,他暗道還好,那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並沒有追上來,等跑到崗樓里,他反鎖上門,坐在屋子裡大口的喘氣。只感覺全身發軟,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等他安靜下來,又開始琢磨,那個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呢?

    他一抬頭,卻發現,窗戶上,貼了一張血淋淋的臉!

    是那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兒!

    他提起槍,對著窗戶就扣動了扳機!

    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到這裡,我認識的那個哨兵,頓了一下,看了看我,道:鄭哥,我說這個,你信麼?

    我也咽了口吐沫,只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像我們這種人,在古墓里遇到了粽子什麼的,很正常,可是這件事兒,已經超脫了我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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