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邊快速布網,靠著黑寡婦迅捷的彈跳速度躲避著金蠶蠱的攻擊,沒用多久,就織網一片,困住它的首尾。
別看黑寡婦噴出的蛛絲細,實際上,我能夠清晰感覺到這蛛絲的韌性度。直覺告訴我,哪怕金蠶蠱看起來體型巨大,也掙不斷蛛絲的束縛。
這種直覺,是蜘蛛的本能,就好比人類知道自己的手掌能夠接觸多少的溫度而不被燙傷,獅子老虎知道自己的牙齒有多少的咬合力一樣。
金蠶蠱也察覺到了危險,忽然一張嘴,也吐出了一股絲!
哦?
我這才想起來,這玩意兒既然叫金蠶,那肯定也是會吐絲的,只不過它吐絲能有什麼用?
蠶絲最多也就做做衣裳做做布,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功能?
我正納悶呢,就見到這金蠶的絲已經越吐越多,一邊吐,身下的無數蠕腳就將這絲給撓下去,撓到下方。
雖然被蛛絲困住,金蠶的動作並沒有受到影響,它翻了個身,那腿一頓亂動,只見下面的蠶絲織成一個圈,把它包到了裡面。
它這是……織繭?
有個詞叫作「作繭自縛」,說的就是蠶這種生物。
這金蠶的動作很快,幾下就織了一個套子,把自己包在裡面。
這下,我可不敢貿然攻擊它了,萬一被困在裡面,這蟲子不用做別的,只要亂動一陣,就能將我擠扁掉。
而金蠶蠱的織繭動作並沒有停,越織越快,我在旁邊呆立著,攻擊不是,不攻擊也不是。
這是幾個意思呀?
沒用多久,金蠶蠱已經將自己完全裹起來,只留下一個個的格網孔。
我跳到蠶繭上,試著伸出牙齒去咬,卻發現這蠶繭已經堅硬如鐵,根本咬不動。
也許雪蛛可以咬開,但黑寡婦不行。
這下搞毛啊,這隻死蟲子把自己封起來,我已經束手無策了。
「金蠶蠱是不是織繭了?」這時候,我腦中傳來花滿樓的聲音。
這老頭倒是蠻厲害的,雖然人不在,卻好似帶了一雙眼睛跟著我,什麼都能夠見到。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蜘蛛可不會說人話。
「如果金蠶蠱已經織繭把自己包起來,你就可以出來了。」花滿樓繼續道:「你試著以剛才的方法,從它的身體裡離開。」
我按照他說的,試著將心神放開,漸漸的,就感覺到「我」慢慢脫離了黑寡婦的身體,從它的身體裡冒起來,漸漸飄起來。
再然後,我一激靈,恢復了神智。
花滿樓正握著我和白小舞的手,悠閒的吸著煙呢。
我打算抽離手,他卻制止我:「先別動,這事情還不算完。」
「哦?」
我不解看著他。
花滿樓吐了口煙霧:「金蠶蠱不是黑寡婦的對手,在察覺到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它肯定要作繭自縛,保命要緊。可你知不知道,蠶一旦破繭而出,那是要變成蝴蝶的。
要是這金蠶蠱破了繭,這女娃娃也就死了。」
我頓時急了:「那可怎麼辦?」
「這簡單,把蠶繭取出來就是。」老頭兒瞥我一眼,很自然的回答。
我:……!
取?
要知道,那蠶繭可在白小舞的心臟里啊。
「小屁娃娃!」老頭扭頭就對著外面吼了一嗓子。
嗷的一聲,小紅帶著雪蛛,裹著一身的風雪從院子裡跑了進來,看樣子在剛才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和雪蛛打成一片了。
花滿樓用手裡的竹筒煙杆一挑,就把白小舞從睡著的姿勢挑成了坐立的姿勢,然後指甲一划,將白小舞的衣服從後背劃開,露出她蠟黃而乾瘦的肌膚背脊。
接著,他用手指點了下白小舞的後背一塊區域,對小紅道:「來,把這裡切開,伸手進去,抓個東西出來。」
我去!
他居然讓小紅直接穿透白小舞的心臟,把金蠶蠱給取出來!
小紅聽花滿樓一說,立馬縱過來,躍躍欲試。
「站住!」我連忙制止她,然後很鬱悶的看著花滿樓,問:「老頭兒,你確定這樣做沒事?你不會破罐子破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