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分鐘後杜金明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快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據杜金明介紹這位中年男子名叫郭晨,是縣城醫院停屍房的管理人。
簡單寒暄兩句後郭晨便帶著我們前往電梯,縣城醫院上面總共有五層,地下有兩層,一層是停放車輛的車庫,二層便是停屍房,不過停屍房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進入,需要特定的門禁才行。
在郭晨的帶領下我們很快乘坐電梯來到地下二層,電梯門剛一開啟一股陰冷之氣便撲面而來,抬頭看去,眼前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內燈光昏暗,四周牆壁皆是白色,兩側牆壁上還懸掛著綠色的通道指示牌,指示牌散發的幽綠色光亮使得通道顯現出一副清冷詭異的氛圍。
「走到盡頭便是我們醫院的停屍房,平時這裡由陳伯看管,不管是送進來的屍體還是運走的屍體都需要經過他的檢查才行。」說話間郭晨便將我們帶到走廊盡頭。
向左看去,旁邊便是一處狹小的房間,此刻房間中亮著燈,裡面還傳來陣陣悠揚的戲曲聲,遠處是幾扇門,門口懸掛著停屍間的牌子。
郭晨走到旁邊房間的窗戶前,用手敲擊數下玻璃後很快戲曲聲停止,一名六十歲出頭的老者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這位老者身穿一件棕褐色衣衫,頭髮花白,左側臉頰上有一道長達十幾公分的刀痕,右側眼珠呈現綠色,看上去應該是一隻假眼。
「陳伯,我們來停屍房看看屍體,就是前段時間從藏龍山拉回來的那幾具。」郭晨看著陳伯說道。
「那幾具被扒了人皮的屍體是吧,你們等著,我給你們拿鑰匙。」說著陳伯轉身進入屋中,不多時便從中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了郭晨。
陳伯說話時渾身滿是酒氣,說話時眼神迷離,一看就是喝了酒,令我有些納悶的是這陳伯怎麼能夠在這上班期間喝酒,郭晨身為停屍房管理員明明發現又為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郭晨接過鑰匙後便帶著我們朝著走廊盡頭方向走去,行走在路上我回頭看了一眼,見陳伯已經進入房間後我低聲問道:「郭醫生,陳伯剛才喝了酒,你沒聞到嗎?」
「渾身酒氣怎麼可能聞不到,不過陳伯喝酒是我們院長特許的,畢竟這地方是存放死人屍體的地方,要是不喝點就壯壯膽氣估計沒幾個人敢在這裡看守。」郭晨無奈苦笑道。
「那陳伯臉上的疤痕和眼睛又是怎麼回事,他的右眼是假眼吧?」我看著郭晨繼續問道。
郭晨聞言點點頭,說陳伯的右眼的確是假眼,以前年輕時跟人家打仗的時候被螺絲刀刺進了眼球,保不住才給他摘了去,至於他臉上的疤痕也是跟人家打架時被砍刀劃傷留下的疤痕。
「剛才我看他眼神中有股子狠意,不像是善茬,你們醫院為何會讓他留在這裡看守屍體,萬一要是出事怎麼辦?」我繼續追問道。
聽到這話郭晨停下腳步,沉聲道:「小兄弟,不是我們迷信,是這世界上難以解釋的事情太多,陳伯年輕時是我們當地有名的混混,雖說沒殺過人,但傷在他手下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後來他被關進警局待了五年,出來之後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在屠宰場殺豬,一天大概能殺三五十頭豬,都說惡鬼怕惡人,陳伯本身就是惡人,出獄後又撒宰殺了這麼多牲畜,即便是那些髒東西見到他也會嚇破膽子,所以我們才會聘請他在此看守停屍房,真要是有什麼事他也能幫我們鎮住。」
「郭醫生,剛才我在房間門口的時候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房間裡面應該有把殺豬刀吧?」沈雲川看著郭晨試探道。
郭晨聽到這話頓時一怔,詫異道:「沈先生果然厲害,沒錯,陳伯房間裡面的確有把殺豬刀,這把刀就是當年他用來宰殺牲畜的那把刀,聽說死在這把刀下的牲畜少說也有兩三千頭,那血都滲進了刀鋒里。」
說到這裡郭晨好像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道:「對了沈先生,陳伯當時來看守停屍房時說什麼也要帶上那把殺豬刀,說有了殺豬刀那些髒東西就不敢作亂,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僅憑一把刀就能夠震懾住那些髒東西?」
「陳伯說的沒錯,他手中的殺豬刀的確有震懾邪物的作用,這把刀殺氣太重,上面又沾染數千頭牲畜的血液,可謂是至陽之物,因此髒東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