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心中越發不解,既然毒手藥王連忘憂仙的面都不曾見過,那為何忘憂仙會送菜給毒手藥王,難道說鬼市中每一家都是如此?
我剛想開口詢問,這時毒手藥王的聲音從廳堂中傳來:「明日一早你們兩位就要離開鬼市,今晚這頓飯就當是為你們送行,來廳堂一起吃吧。」
見毒手藥王開口邀約,我和沈雲川便跟隨陳雲樓來到廳堂。
此刻毒手藥王正在屋中太師椅上抽著旱菸。
見我們二人到來他將旱菸袋往腳底磕打數下,收回腰間後看著我們說道:「老夫來鬼市也有二十多年之久,不曾見過忘憂仙真容,也不曾去過忘憂閣,可以說我們之間並無交集。」
「但自從忘憂仙接管鬼市後她便每日派人前來送酒送菜,此事我曾派雲樓打探過,但一直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那鬼市的其他住戶呢,也有這般待遇?」沈雲川看著毒手藥王問道。
不等毒手藥王開口,陳雲樓搶先道:「他們哪有這般待遇,我師傅可是當世醫仙,那些流寇盜匪怎麼能跟我師傅相提並論。」
「我覺得忘憂仙估計是想借著酒菜巴結我師父,萬一哪天她要是得了什麼病,到時候還要請我師傅出馬,畢竟我師傅可是不救女人。」
陳雲樓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忘憂仙掌管偌大鬼市,說不定哪天就有仇家登門,萬一要是身受重傷還真是要請毒手藥王出手。
常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毒手藥王白吃白喝近十年酒菜,忘憂仙要真是身受重傷他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雲樓不得胡說,來鬼市者雖分三教九流,可這些年來都是和平處事,哪能分高低貴賤!」毒手藥王看著陳雲樓叱喝道。
「雲樓知罪,還望師父責罰!」陳雲樓低著頭道。
「那就罰你餓一頓肚子,這頓飯你伺候我們三人。」毒手藥王說道。
「弟子認罰,可餓肚子的感覺不好受,師傅,能不能給我個饅頭?」陳雲樓說道。
毒手藥王看著陳雲樓無奈苦笑,從一隻燒雞上扯下一根雞腿,寵溺道:「只此吃這一根雞腿,聽到沒有!」
陳雲樓接過雞腿便大肆啃咬起來,毒手藥王見狀嘴角泛起笑意,看樣子他是當真將這陳雲樓視如己出。
「前輩,這忘憂仙到底是什麼來頭,來時我見雲霞山山腳下豪車林立,是不是近些日子鬼市有什麼大事發生?」我看著毒手藥王問道。
毒手藥王聞言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忘憂仙具體來歷,只知道接管鬼市時她不過二十歲出頭年紀。
當時很多鬼市的人都不服,可這忘憂仙卻偏偏將他們全都給打服了。
十年之間鬼市被忘憂仙管理的井井有條,也讓這鬼市中的住戶撈了不少油水。
至於鬼市是否有大事他不知道,他平日就在這院中研究醫術,對於鬼市上的事不甚了解。
讓我不如問問陳雲樓,陳雲樓經常去鬼市街道上閒逛,鬼市發生的事情比他更清楚。
陳雲樓見毒手藥王提到自己,連忙用袖子擦拭乾淨嘴角殘留的油漬,隨即開口道:「這幾日鬼市確實有大事發生,聽說忘憂閣會拍賣數件珍寶,時間定在半月之後,這些富商顯貴今日來此是為了交定金換取邀請函。」
「什麼珍寶?」沈雲川好奇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忘憂閣裡面的東西跟鬼市不同,不光全都是真品,更是世間罕見之物,莫說拍到,即便是進去開開眼也是好的,只是可惜我師傅不讓我去。」陳雲樓無奈嘆口氣道。
「你小子點我是吧,你去那裡有什麼用,你有錢買那些珍寶嗎?」毒手藥王說著拿起一根筷子敲向陳雲樓的腦袋。
「師傅,你賺了這麼多錢讓我出去見見世面還不行嗎,你無兒無女,留這麼多錢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摳門!」陳雲樓揉著腦袋埋怨道。
毒手藥王聞言並未動怒,而是將目光看向陳雲樓。
從毒手藥王的眼神中我讀懂了他的意思,他這些錢並非是留作己用,而是想留給陳雲樓,只是陳雲樓年紀尚幼暫時還不明白而已。
「陳兄弟,你當真想去忘憂閣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