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發虛,低下頭來,小聲道:「剛才讓爺笑話了。
」 「你是故意的吧?」 「呃?」徐璐豁地抬起頭來,飛快地看他一眼,又低下頭來,絞著手帕,也不打算瞞他,輕聲道:「是的,什麼也瞞不過爺。
」 不可否認,她剛才確實是有作戲的成份的。
徐家族人是什麼德性,她再清楚不過了,但凡有人發了達,那恨不得要咬出一塊肉來。
哪家發了點財,族裡人就會跑去打秋風,你不給也要給,否則就是忘祖。
沒有人敢背上忘祖的罪名。
上回她出嫁之前,徐家族人如潮湧般涌到宅子裡騷擾父親,打秋風的打秋風,順東西的順東西。
田氏那個最愛面子的,人家稍稍捧她,親閨女都要賣給人家還幫人家數錢,這種事兒以前她又不是沒做過。
以前老太太在世時,田氏不敢造次,老太太沒了,她們一家子在守孝期間,也沒少被族人打秋風。
如今她高嫁給凌峰,對田氏來說,也是塊極大的把肉,她一個人來咬也就罷了,依她要面子的脾性,估計還會領著一大群徐家婦人跑來咬她。
她可不想落得這般田地,讓這群蝗蟲天天來吸自己的血,估計再多的血都不夠他們吸的,今日劉氏那番做派,她就將計就計,以退為進,激發凌峰的脾氣,她不求他給她掙面子,只求他當著族人的面,不要太把自己放心上。
這樣一來,族人就會知難而退,以後不再來騷擾她,以及父親一家子。
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只是沒承想,讓他輕易發現了。
「剛才,也要多謝爺。
爺身出大家子,想來沒有經歷過我家那種如蝗蟲般打秋風的事兒吧?剛才妾身也只是出於無耐,不那樣說的話,他們以後肯定還會來煩爺的。
」 凌峰點頭,「我能夠理解。
」 徐璐有些意外,他理解?他理解什麼?他肯定不會理解的,徐家族人很是龐大,族中子弟有出息的,也有沒出息的,但有出息的卻混得無比憋屈,因為他們還要肩負著出息了要回報族人的重任。
比如自己的父親,若非父親有功名在身,也是族中唯一考取進士又做過官的官老爺,在考功名的寶貴經驗,他們不敢太過得罪,再來田氏潑辣,祖母強勢,不然也要被「劫富濟貧」了。
凌家家大業大,親戚好友全都非富即貴,絕不會有那種打秋風打得理直氣壯的事兒的。
今日凌峰那番話,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
凌峰會說出那番話來,簡直出乎她的意料,完美解決了被族人吸血的下場。
她也不指望族人會成為她的靠山,她現在想開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