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很快就來了,騎的是馬,應該還帶了護衛來,徐璐在屋子裡,都能感受著馬蹄聲疾帶來的地動山搖。
有人在外頭叫了句,「來了,爺來了。」
徐璐坐不住了,趕緊提著裙子出去迎接了。剛才瞧到凌峰從馬上下來,身上穿了件純黑的黑毛大氅,內里是朱紅色的長襖,頭戴黑色暖帽,瀟灑地下了馬來,徐璐已經迎了上去,笑靨如花,「爺怎麼也來了?我最遲明日就會回去的。」
「身為女婿,自然要來拜見岳爺岳母的。」凌峰迴答,把韁繩往旁邊一丟,就推著徐璐往屋子裡走去,「外頭冷,進去說話。」
走了沒兩步,來到門口,就瞧到滿面堆笑的田氏,趕緊上前施禮,「凌峰何德何能,讓岳母親自出來迎接?凌峰可萬萬擔當不起的。」
田氏笑得見眉不見眼,「這有什麼的,想女婿了唄?外頭冷,快進屋裡坐去。」
凌峰又看了擒著忐忑笑容的宋夫人母女,皺了皺眉,說:「原來岳母家中還有客人。」
宋夫人趕緊陪笑說:「凌大人,臣婦是漳州知府的夫人,就住在徐家的隔壁,可算不得客人的,而是……」她為難地看了女兒一眼。
宋月娘這時候早已驚呆了,她目光呆滯地望著凌峰,雙唇微張,顯然震驚不已,一時半刻就那樣定住了身影,定住了臉上的表情。惹得宋夫人尷尬不已,暗自在她腰間揪了一把。
宋月娘回過神來,臉騰地紅似鮮血,忙蹲下身子來,胡亂福了身子,「月娘見過凌……凌大人……」
大概對宋月娘這樣的小姐見得多了,凌峰已見不怪地。面不改色道:「姑娘免禮。」他壓根不認識宋月娘,不由看向徐璐。
徐璐笑著說:「剛好這兒有件棘手的事,一時不好處理解決。咱們運氣也真好,爺就適時趕到了。等會兒還得請爺作主想個法子才是。」
「哦,什麼事兒這麼要緊?連我自認聰明無比的夫人也束手無策?」
徐璐翻翻白眼,「爺就別開玩笑了。這事兒說來話長,先進去再說。」
宋夫人趕緊讓到一邊,等凌峰夫婦從身邊走後方才一路跟上,看著凌峰毫不掩飾對徐璐的愛惜之意,心裡直直地下沉。她又揪了女兒一把,暗罵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這個時候了,還如此的不中用。
凌峰正式拜見了岳父母,大家說了會子話,這才問及原由。徐璐也不拐彎抹角,把宋月娘與徐琳的事兒簡單說了下。
說到最後,徐璐為難地開口,「……這事兒,也只是兩個姑娘家為著些小事引發的誤會,甚至連恩怨都談不上。可問題是,宋小姐在這件事上,過於衝動,又沒考慮過後果。我想著,不出三天,整個漳州二妹妹與外男私相授受的事了。妹妹年紀也大了,若受此影響,這日後可就不好找婆家了。眼下我已與宋夫人談開了,大家也沒什麼間繚的。可眼下妹妹的名聲問題卻不好挽回。爺可得幫忙出個主意,要怎樣才能挽回妹妹的名聲。使外人消除對妹妹的誤會。」
宋夫人站到下首,一臉自責,說她教女無方,委屈了二小姐,還讓連累二小姐的名聲。
凌峰想了想,笑了笑說:「這麼簡單的事,有何為難不為難的?依我說,這事兒簡單的很。」
徐璐喜道:「爺有好法子?快與我道來。」
「簡單。」凌峰淡淡一笑,「二妹確實如你所說,不過是少女情懷,這又不是什麼好丟人的,想當年,皇后娘娘在未嫁給今上的時候,不也暗戀過鎮國侯麼?這可是皇后娘娘親自承認的。皇上不也沒惱麼?帝後身為帝國之尊,都如此大度容人,咱們當官的更要以帝後為榜樣才是。依我說,日後但凡有議論二妹妹的,這種人也就是心胸狹隘,墨守陳規之流。這樣的人,守成有餘,開拓必然不足,哪能擔當大任?這種人家的子女,將來也會養成和他們母親一般,古板嚴厲,因循守舊、故步自封、抱殘守缺。就像前朝的王珂之流,雖有清官之名,卻做著昏官之事。這種人比貪官還要可怕。」
徐璐眨眨眼,崇拜地望著自己的丈夫,什麼叫高屋建瓴,這便是了。
宋夫人愣了半響,忽然喜道:「凌大人這話當真是精僻,臣婦已有茅塞頓開之感。」
凌峰看了宋夫人一眼,又看了宋月娘,淡道:「若是按本官以往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