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身後站著一道龍化的身影,那道身影的軀體上鮮血淋漓,尖銳的骨刺已經刺破了皮膚和外衣長出,堅硬的面骨覆蓋在那個人的臉頰上,藏在面骨下的一對黃金瞳中冒著冰冷的幾乎沒有感情的光。
但風間琉璃一眼就認出了這道身影是誰,不是因為他手裡倒提著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兩柄古刀,而是源自於兄弟之間一種近乎於玄妙的心有靈犀的直覺。
但是那道聲音就好像是沒察覺到風間琉璃的注視似的,他怔怔地立在原地,身體的表面滿是創傷卻渾然未覺,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攸關的戰鬥,風間琉璃看著那人身上破碎的鱗片和深可見骨的傷口,心都忍不住揪了起來。
「哥哥」風間琉璃俊美的面龐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赫爾佐格把風間琉璃緊貼自己脖頸的長刀緩緩推開,「現在認清眼前的形勢了麼,稚女?」
「這是龍化的狀態,哥哥已經沒有意識了。」風間琉璃死死地盯著赫爾佐格,「你把哥哥怎麼了?」
「滿口的哥哥、哥哥」赫爾佐格失望地搖搖頭,「稚女,過了這麼多年,你換了新的名字,開啟了新的人生,做了黑道組織的領袖,卻還是像十年前那個跟在哥哥身後的可憐蟲一樣真是叫人失望啊,『神』把這麼珍貴的血統賜給了你這麼懦弱的孩子,你的人生卻依舊悲哀。」
「和血統有什麼關係?」風間琉璃低垂著眼帘問,「我和哥哥生來就是這樣的血統,所以我們的人生就註定是悲哀的麼?血統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不論我身體裡流淌著怎樣的血,我都是哥哥的弟弟,我也只想和哥哥一起過平靜安定的人生。」
「但是『皇血』的繼承者的人生註定無法平靜安定,這就是你們的宿命,這是由我說了算的,因為我才是你們的創造者!」赫爾佐格拔高了音調,「我為你們兄弟傾注了所有的心血,我把我畢生的研究和畢生的知識都用在你們身上,這才誕生了兩個最優秀的超級戰士但到頭來你們兄弟兩個卻雙雙背叛了我!」
「是你創造了我和哥哥沒錯,但你既不是我們的父親,也不是我們的老師。」風間琉璃對赫爾佐格說,「你是我們的敵人,因為你從始至終都只把我和哥哥當做你實現野心的工具。」
「不,工具是不會背叛主人的,你們連工具都不如。」赫爾佐格陰惻惻地看著風間琉璃,「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妨直白的告訴你,在這個時代,你和你哥哥的血統的確很稀有,我有需要用到你們的地方,哪怕你們不夠聽話,我也容忍了你們,但新的時代不需要『皇』這種東西,我的野心馬上就能實現了,只要坐上至高的王座,我可以製造出一千不,是一萬個超級混血種!他們對我都絕對服從,你們這些毫無忠誠可言的殘缺的個體,已經被我給拋棄了!」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會逃避了,『皇血』不是罪惡的根源,你才是!」風間琉璃握緊刀柄,「只要把你殺死,罪惡的循環就會結束,所有的野心都會被終結!」
「放棄吧,稚女,你和你的哥哥已經充當了我十年的傀儡,命運的絲線緊緊的綁縛在你們身上,你們無法掙脫的。」赫爾佐格舉起一枚微型裝置亮在風間琉璃眼前。
「這是什麼東西?」風間琉璃微微皺眉。
「一個小東西,一枚超聲波發射器。」赫爾佐格擺弄著手裡僅有一個按鈕的小儀器,「我知道你的耳朵里正塞著屏蔽我的梆子聲的裝置,你們能弄來一些小東西,我也會製造一些小東西,這枚超聲波發射器的功率恰好能將人的內臟震裂出血,還記得我教過你一種手法麼?用某種方法讓目標將眼鏡蛇的毒液喝下去,這種毒液只要不與血液接觸就不會產生任何反應,但你用暴力也好,用技巧也罷,只要你震裂了目標的內臟,這劇烈的毒素會在頃刻之間要了一個人的命。」
風間琉璃的目光迅速掠過櫻井小暮、路明非和源稚生三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別擔心,這種毒素對『皇』不是致命的,你親愛的哥哥不會有事。」赫爾佐格指了指櫻井小暮,「但她的身體裡也有,你很在意這個女人吧?看來我教給你的那套『食屍鬼』的理論你並沒有學會,任何人只是利用的工具,必要時都可以一口吃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