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拉著楚子航的手就準備往樓道跑,現在電梯肯定是不能用了,不說這種老式電梯的速度能不能跑贏死侍,電梯井裡此時已經塞滿了死侍,靠著電梯升降,一旦纜繩被死侍弄斷他們都得玩完。
單楚子航並沒有馬上跟路明非走,他看著往樓上飛快攀爬的死侍,言靈的力量在他的周圍涌動。
強力的「君焰」釋放出來,威力巨大的火柱從十八樓直挺挺的落下,火焰的範圍極其巨大,直徑五六米的死侍全部被覆蓋其中,爬到十幾樓的最前列的死侍首當其衝,它們沐浴在奇高的溫度中,一邊哀嚎著一邊落下,砸向更下方的死侍,死侍大軍的攀爬速度被阻礙了幾秒。
釋放完「君焰」後,楚子航才跟著路明非一頭扎進了樓梯道,他們以疾快的速度爬樓,層樓有二十幾個階梯,他們三步並做兩步就是半層樓的高度,以路明非和楚子航的體力和耐心,幾十層樓的高度甚至不需要休息的時間。
「時鐘大廈是公建化外立面,死侍在玻璃上攀爬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平均一層樓需要兩秒多,這個速度比我們慢上一倍。」楚子航一邊爬樓,一邊冷靜地和路明非分析,「只要期間沒有戴面具的人出來阻攔,我們在面對奧丁和被死侍包圍的期間,大概有一分鐘的間隙。」
「一分鐘其實可以做很多事,但對於殺死奧丁這種傢伙來說,委實太短了。」路明非也冷靜地回應,「這個時間絕對不夠我們殺死奧丁的,那傢伙也沒蠢到站在那裡挨我們揍,看來最大的難點應該是一分鐘後,我們需要同時面對奧丁和這麼多死侍,將會是一個不小的困境。」
「你的『黑日』還能使用麼?」楚子航問。
「再釋放幾次沒問題,幸好師兄你的『君焰』和我的『黑日』都是能解決大範圍敵人的強力武器,不然我們的處境會更艱難,而且我發現『君焰』和『黑日』疊加在一起的效果似乎更好。」路明非說,「單獨來說的話,死侍不算太大的威脅,它們的數量雖然多,但這棟樓能給它們落腳的範圍有限,關鍵就在於,我們並不知道奧丁的能力有多強,能不能在和奧丁戰鬥的時候,同時保持持續收割死侍的餘力。」
「其實還有一點需要考慮,大廈的承重能力。」楚子航低聲說,「對於一般鋼筋混泥土的結構,這樣數量的死侍質量總和已經是巨大的負擔了,如果有超過五百隻死侍同時聚集在樓頂天台也許承受不了這麼巨大的壓強,再加上『君焰』和『黑日』的破壞,樓層會很輕易坍塌。」
「確實有夠麻煩的,但我們已經被『逼上梁山』,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路明非嘴上說著沒底的話,但黑暗的樓道里,他的黃金瞳泛著赤金色的光。
死侍的爪子刮擦牆壁的聲音不絕於耳,哪怕距離越拉越遠,但幾千個刺耳的聲音疊加在一起,迴蕩在整座空曠的樓里,聽起來像是鬼嘯。
此刻的時鐘大廈外牆已經爬滿了死侍,密密麻麻的,遠遠看上去像是
短暫的交流過後,幾十層樓的高度對於路明非和楚子航來說不一會兒就登上了,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除了十八層被幾十個面具客阻攔了片刻,接下來的這幾十層里,他們再沒有遇見任何阻礙,這一段路暢通的令人感覺不正常。
拉開天花板的大鐵門,冷風夾著冰冷的雨水呼呼的往大廈頂樓的走廊里灌,穿堂的風聲音像是就某種怪鳥的嘶叫,路明非和楚子航同時踏上時鐘大廈的樓頂,走進風雨里。
其實從這個高度眺望這座城市,也很美,不遠處就毗鄰著繁華的CBD區,一座座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哪怕是在尼伯龍根里,那些上百米的高樓全都熄著燈,但在狂風暴雨中,黑暗的城市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像是末世的花,風雨中盛開得那麼孤獨,那麼死寂。
路明非還有心思掃了幾眼風雨中城市的輪廓,楚子航卻根本沒興致看,從踏上樓頂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死死注視著天台邊緣那個高大偉岸的身影七年,他苦苦等待了整整七年,時隔這麼久後,他終於又來到了這個人的身前。
或許應該稱之為「神」,楚子航永遠也不會忘記,在他還沒有完全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傢伙帶給他的震撼、驚詫,以及恐懼,雨夜的高架橋上,年幼的他跪在地上,指尖深深抓進瀝青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