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摩擦的聲音響過後,淡紅色的粉塵在空中爆開。
這種粉塵無色無味,但對於混血種來說卻是一種相當具有克制性的東西,這是名為弗里嘉的煉金化學物質,吸入到達一定的量後,和混血種體內的龍血產生某種特殊反應,會達到暈厥甚至致幻的效果。
酒德麻衣當然不可能天真到以為僅僅三把飛刀就能對能正面擊敗昂熱的繃帶男人造成什麼阻礙和困擾,作為同樣經驗豐富的忍者,這是酒德麻衣臨時的策略,當然要實現這個效果,同樣需要高超的手法與技巧。
其中一枚飛刀上攜帶有壓縮過後的弗里嘉的粉塵和少量的火藥,這是酒德麻衣一直準備在身上的,他第一枚擲出的飛刀的的確確是個拙劣的障眼法,但是沒關係,計劃是粗糙的,但只要拖延了那麼一瞬間的時間就足夠了,剩下的兩枚飛刀,則是酒德麻衣用極其精確的力道與時機把控制造了一個速度差,攜帶有弗里嘉粉塵和火藥的那枚飛刀先射出去,最後射出的一枚飛刀力道要稍大一點,確保兩者能在接近繃帶男人的半空中相撞在一起。
這大概是世界上極少有人能完成的精密操作,也許擁有「陰流」的櫻能做到,但酒德麻衣沒有「陰流」,她完全是靠著一次一次、成千上萬次的訓練,直到能完全掌握出刀的力道、時機、速度還有兩把飛刀的質量之差,直到把自己訓練到如機器一般精準才肯罷休。
酒德麻衣全身上下都很完美,但她唯獨不滿意的就是自己的手,儘管她的手指纖細又修長,但她的指尖和關節的地方全是厚厚的繭,這是她拼命訓練的證明,也是她生存的痕跡,就連世界上最先進的護膚產品和雷射手術也沒辦法抹去。
酒德麻衣的手探進腰間,正準備又抽出幾把飛刀時,她的目光瞥向繃帶男人的不遠處,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瀰漫的紅色粉塵里,繃帶男人燭火般金色的瞳孔一直注視著幾百米開外的酒德麻衣,忽然,他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猛地扭過頭來。
那些粉塵的煙霧中,似乎有一個人影在她不遠處穿來穿去,其實以繃帶男人那猛獸般的直覺,早該察覺到的,但弗里嘉的煙塵或多或少確實麻痹了他的一部分感官。
幾秒鐘後,煙塵散去,原本坐倒在牆邊的昂熱已經不見了身影,離繃帶男人的不遠處,有一個白色襯衣的男人,昏死的昂熱正被他扛在肩上。
準確來說,這個男人的襯衣外面原本是有一件白色的西裝的,但此刻白色的西裝正被他蒙在頭上,他的本意也許是想要阻擋過濾那些弗里嘉的煙塵,但昂貴西裝的袖子以一個騷氣的小結綁在他的臉上,更多的部分蓋住他的腦袋,只露出一雙海藍色的眼睛,這模樣看上去委實像一個猥瑣的匪徒。
「誒,被你發現啦?」猥瑣的匪徒注意到了繃帶男人的目光,他下意識撓了撓後腦勺,但一抬手肩上的昂熱差點掉下來了,於是他手忙腳亂的去拖住昂熱。
繃帶男人金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傢伙,甚至連他背上的昂熱都給忽略了,哪怕他現在沒什麼理智和意識,但只要是個生物都能認得出這傢伙,雖然他的臉被遮住了,但是那一頭燦金色的長髮、海藍色的眼睛、騷氣的打扮、還有不著調的語氣,除了龐貝還能是誰?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我說了,我是個男人又不是女人,而且是個取向筆直的男人,你這麼看我也沒用。」龐貝語重心長地說,「我後面這傢伙是我關係還蠻好的朋友,雖然別看平日裡老吐槽挖苦我,蛋對我來說還真蠻重要的,你們兩個也打了一場,你打贏了我代表我的朋友認輸行了吧?看在咱們倆剛剛幾分鐘的交情的份上,你讓我把他帶走,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樣?」
但男人一直盯著龐貝,目光如炬可按理來說,失去意識、只剩本能的他早應該撲向這個聒噪的男人,可和昂熱戰鬥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繃帶男人只是一反常態的注視著龐貝,並沒有急於發起進攻。
「喂喂喂,我已經和你好商好量了吧?咱們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可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啊!」龐貝看起來有點急了,「一定要趕盡殺絕麼?你就真不怕把我給惹急了麼?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長腿,你是知道這傢伙會回來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