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胖老闆爆粗口了,周璇抓住柳十三的胳膊說道:「十三哥哥,咱不買了,咱走吧。」
「不行,不能走,明明是真跡,你非說是贗品,你這是在詆毀我的名譽,你別走,你給我一個交代,把話說清楚。」光頭胖子老闆快步上前,就把門口堵住了。
「年輕人,既然你說這幅畫是贗品,那你不妨給我們講一講,它哪裡是贗品?」旁邊的老者表情淡然的對柳十三說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老闆態度惡劣,口出髒言,所以我沒必要跟你們多講。」柳十三輕描淡寫的說道。
「爸,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去裡邊,今天他必須得給我個說法,他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跟他沒完。」這胖子氣勢洶洶的說道。
在古玩這個行當,面子問題也很重要,如果一件珍品被人說成是贗品,是假的,那是臉上很沒有光彩的事情。
首先你假亂真,這是坑人,其次你把贗品當成真跡掛在這裡,那說明你眼光有問題,會被同行貽笑大方的。
所以這光頭胖子很生氣,很生氣。
那老者便不再言語,站在一邊了,光頭胖子斜一眼柳十三說道:「你說,我這幅畫到底哪裡是假的?」
「我剛才說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這幅畫到底賣多少錢?」柳十三並不著急,也不生氣,而是又說道。
「這是王雪濤的真跡,我賣二十萬。因為它尺寸比較小,如果尺寸大一點的話,賣的更貴。」
「價格不貴。」柳十三笑著搖了搖頭。
「你買不買並不重要,你不是說它是假的嗎?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到現在,這光頭胖子還覺得挺委屈呢。
「它就是假的,打賭也是假的。」
「好,這是你說的,我現在就找人鑑定,如果這幅畫是假的,我給你一百萬,那如果這幅畫是真的呢?」光頭胖子朱永福咬牙切齒的說道。
「它不可能是真的。」柳十三又來一句。
「如果這幅畫是假的,我給你一百萬,如果這幅畫是真的,你給我一百萬,你敢不敢賭?」朱永福氣得直跺腳。
「好啊,我跟你打賭。」柳十三不緊不慢的說道。
「可是你有錢嗎?」朱永福上下打量一眼柳十三,然後又說道。
「我沒錢。」
「你沒錢打賭打個屁呀,我輸了給你錢,你輸了你給我什麼?我看你就是個騙子。」朱永福揮了揮拳頭,氣的眼都紅了。
「因為我輸不了,跟錢沒有關係,我跟你說,你還是不要打賭的好,如果打賭的話你贏不了,我也輸不了,所以跟我有錢沒錢沒有關係。」柳十三微微笑著說道。
「這樣好不好?如果這幅畫是假的,我給你一百萬,如果這幅畫是真的,你留下兩個手指頭,敢不敢?」朱永福咬著牙根兒,惡狠狠的說道。
「憑什麼啊?憑什麼啊?你輸了就輸一百萬,我們輸了就輸兩個手指頭,我們也輸一百萬,他沒錢我有,大不了把車給你。」聽說要柳十三的兩根手指頭,周璇一下子就著急了。
「好,有這輛車也行。爸,去把我周叔喊來,他可是這條街上的權威。」朱永福對他老爸喊道。
白鬍子老頭答應一聲就走了出去,十多分鐘就回來了,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白髮白須,穿著唐裝的老者。
「哎,是你?」老者看見柳十三,忍不住笑了,接著雙手抱拳,朝他打招呼。
「你好,你好,老先生。」柳十三一看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博雅齋的齋主,周天一。也就是剛開始在路口碰到的那個老者。
「你們認識啊?」朱永福有些訝異地問道。
「這位小老弟有眼力啊,剛才在街口,幾個混子抱著個青花梅瓶,碰瓷兒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那青花梅瓶是假的。」周天一笑著解釋說道。
「周叔,這小子說我這幅畫是假的,你給我評評理。」朱永福指著王雪濤的那幅壽桃說道。
「這幅畫畫的很好,筆墨老辣,是王雪濤的風格,而且這題款還有蓋章也都是真的,這幅畫不應該是假的呀。」周天一湊近那幅畫看了幾眼,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