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長得實在好看,且小小年紀便能吟詩作對,騎馬射箭,可謂文武雙全。
至於不爭氣,要說這小子犯下的錯,惹下的禍,真是大大小小罄竹難書。鬥雞走狗,賞花閱柳,無所不為,將將十歲的孩子,在京都竟是出了名的紈絝不羈,還闖出了些名頭。讓寧王很是無奈。
「父王,」李毅快步走到寧王身邊,與父親並排坐下,他並未撐傘,肩上鬢角皆被雨水淋濕了,可看起來依然興高采烈:「兒臣回來了。」
寧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促狹地笑道:「丞相府的賞花會,是夫人小姐們參加的,你去是做甚?」
「兒臣又不是去參加那勞什子賞花會,兒臣是去找杜廣下棋的。」李毅還想說什麼,卻住了嘴,整個人卻洋溢著一團喜氣。
雨水越發單薄了,不遠處的蓮花池裡,落雨激起的漣漪也越發稀少了。
寧王抿著嘴笑:「你這小子,又做了什麼壞事,高興成這個德性?」
寧王這樣一說,世子李毅再也忍不住了,湊到父親跟前,將白日裡的所見所聞詳盡生動地講給父親聽。
起初,寧王依然只是促狹地望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又好笑的表情。直到李毅用一種孩童才有的誇張表情說到夏湘所作的詩詞時,寧王才忍不住隨口問道:「絕妙的好辭句?說來聽聽,是怎樣的好辭句?」
八歲的小姑娘,字都認不全,能寫出什麼樣的好辭句?寧王不免有些看輕了自己的兒子,心道好歹你也算個有才情的孩子,怎麼就對個八歲的姑娘心悅誠服,萬分推崇?
寧王有些不屑,不服,不贊同。
「那扇上寫著,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李毅目光灼灼若夜空裡的星子,熠熠生輝。
寧王噌地一下站起身,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很直白地脫口問道:「這怎麼可能?莫不是抄的?」
反正身邊沒有旁的人,連僕人都被這位慣常喜好清靜的寧王遣散了。寧王並不忌諱吐露內心臆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