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那你快去快回,等我吃了你做的菜,明日便會名揚京都了。」戴言微笑望著夏湘,與有榮焉似的。
他一向認為,夏湘做得一手好菜,是他戴言一輩子的福氣。
因他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讓這小妮子給自己做一輩子菜。
「你可別去外頭說,到時又傳出閒話,被祖父聽了去,估計又要大病一場。」夏湘抿了抿嘴,皺起眉頭。她知道,祖父一直中意李毅,可自己對李毅著實沒什麼心思。如今,二人許久不見,估計再見面又會添幾分陌生。聽說寧王病了,李毅改了往日的頑劣性子,終日在府上侍疾,祖父便明里暗裡拿話提醒自己,讓自己派人去寧王府送些東西探望一下。
夏湘怔怔想著祖父的心思,就聽到戴言的聲音溫溫柔柔傳來:「怎麼?夫人給夫君做幾道菜,別人也要說閒話麼?」
夏湘扭過身子,一把捂住戴言的嘴:「你小點兒聲,你亂說什麼,若讓人聽到了可怎麼得了?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我過了年便及笄了。這樣的玩笑,你可莫要再說了,叫有心的聽了去,又是一椿麻煩事兒。」
然話一說完,夏湘的手心觸到戴言溫熱的唇,手心傳來一陣暖流,夏湘愣在那裡,忘了收手。而戴言,目光死死攫住夏湘的眼,微微一笑,輕輕吻了下夏湘的手心。
酥麻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只一剎的功夫,夏湘的臉便蒙上一層紅暈,一直紅到了耳根。她這才回過神來,強行壓下心跳,將手縮了回來。
戴言笑著搖搖頭,也不點破。可臉上卻浮現出明顯的得意之色。
「你快去快回罷,若回來晚了,讓我被老太爺瞧見打折了腿,日後你可就少了個好幫手。」戴言依然盤腿坐在榻上,聲音不急不緩。
這房間是夏湘的房間,他是跳窗子進來的。老太爺不在,去了明哥兒處,教明哥兒做學問去了。大約要兩個時辰才會回來。不然,戴言才不敢如此堂而皇之坐在夏湘的閨房裡。
自從老太爺身子好些了,便日日去看著明哥兒讀書,夏湘曉得,祖父對父親很是失望,如今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明哥兒的身上。
至於祖父為什麼對父親這般失望,夏湘也不得而知。在她看來,除了對待自己的問題上,父親有些不盡人意,別的方面,並沒有過多差強人意的地方。
巴葉站在窗外的樹枝上,目光灼灼盯著院子,像個守衛邊關的戰士,盡忠職守。
一旦老太爺回來,或者有人來正房,巴葉會立馬飛到戴言身邊報信,讓戴言找好時機,越窗而逃。
夏湘瞧了眼窗外的巴葉,巴葉朝夏湘眨了眨眼,那模樣兒好像在說:你放心去罷,若老頭子回來,一定保護主子逃走。
巴葉目送夏湘走過廊廡,繞過耳房,朝趙姨娘住處去了,這才拍拍翅膀,又目不轉睛盯著院子,身姿傲然。
戴言輕輕打了個鄉哨,片刻,便有一道黑影掠過,順著夏湘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直到黑影消失,戴言將桌下的棋盤搬了上來,擺弄起黑白棋子來。望著那一個個白子,戴言覷起雙眼。
他永遠都忘不掉,上一世夏府門口那一桿杆白幡,還有灑不盡如白雪一般的紙錢。上一世,夏湘小小年紀死在了夏府,不起波瀾,仿佛一個小石子沉入了海底,被人漸漸遺忘。可這一世,他戴言,絕不容許夏湘出半點兒差錯,即便是在夏府,即便夏湘聰明睿智,膽大心細,又名聲大噪,可戴言依舊不放心。
任何一個小小的危險,都會毀了自以為正確的道路。
就好似自己的上一世,只一個錯誤的輕信,便斷送了性命,阻斷了生路。這一世,再不會出現錯誤,因他戴言,不允許。
黑子落下,戴言輕輕一笑,將黑子一一撿出棋盤。
而此時,夏湘穿著石榴紅的素麵杭綢小襖,正站在趙姨娘門外輕輕叩了下門。身後跟著的是芸香,迎春被夏湘吩咐跟著老太爺去了明哥兒處。
夏湘回來有些日子了,可一直呆在正房的耳房,沒去過後院兒。如今站在門外,忽然有些恍惚,就想起幾年前,自己裝成傻兒,來此處大鬧一場,給兩個丫鬟和乳娘出氣的場景。想想那時候,還真是胡鬧,如今讓夏湘再做這樣的事,她還真就做不出了。
畢竟,現在她有足夠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