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
聞言,「周先」的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一片,在煞氣浮動之下,那一雙血色的眼眸顯得陰鷙無比!
這兩個「好」字更似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樣。
下一刻,就看「周先」那遍布全身的煞氣忽然炸開,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四周擴散開來,與此同時那奪魂之後暴漲至可以比肩宗師的強橫實力也終是於此刻徹底爆發!
虎頭長刀之上刀煞升騰如火,在那濃郁的血色煞氣之下好似有著無數的亡魂正不斷發出哀鳴!
「周先」緩緩挑起手中長刀,煞氣好似驚濤駭浪一般隨風翻湧不停。
不多時,就看「周先」身邊竟是幻化出了累累白骨的屍山血海之景。
殘肢斷臂,血肉模糊,眼前的一幕是那麼的真實,仿佛真的將眾人帶到了一片廝殺過後,橫屍遍野的沙場一般。
甚至就連細枝末節的烏鴉啼鳴以及血腥難聞的空氣都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而與此前二人單純憑藉煞氣凶威所營造出來的迷惑心神,遮蔽雙眼的假象不同,眼下「周先」乃是真真切切憑藉著自己煞氣將這一切完完整整的塑造出來。
這一切既是假的,但也是真的!
看著四周那被折斷的、各色各樣的旗幟;看著周遭那服飾各異的殘肢斷臂;看著滿是豁口血污的刀槍劍戟……
蘇君月瞬間明悟過來,眼前這一切皆是飲血刀煞在過往的無盡歲月中所歷經的無數沙場廝殺之後的破敗之景。
荒涼、血腥、陰寒……
感受著腳下傳來的那踩踏在鮮血之上的粘稠,蘇君月心中不禁暗自發出一聲感嘆。
真不愧是歷經了沙場千百征伐廝殺的絕世凶兵刀煞,竟是能將這煞氣化形的手段做到此等地步!
若是將尋常的煞氣化形手段比作是稚童識字這般的入門之學,那麼眼下「周先」所展露的手段便是傳世之佳作,廟堂之國策!
這一番煞氣幻化成一方天地的手段已然遠遠不是尋常煞氣化形所能相提並論的。
不得不承認,這等手段以自己此時此刻之能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算什麼?」
「以煞氣幻化出獨屬於自己的一方疆域嗎?」
說話間,蘇君月隨手拾起了一把斷戟。
戟身入手冰涼,蘇君月心中明白那是煞氣的陰冷所致。
除去重量之上與實物有著明顯的不同之外,可以說再無差別。
蘇君月緊握手掌,暗暗用力,手心之中一縷煞氣悄然匯聚,然而下一刻蘇君月卻是赫然發現掌心傳來的那股真實之感不但絲毫未減,那由煞氣凝聚而成的斷戟更是連一絲一毫的潰散也不曾有過。
聞言,就聽「周先」緩緩開口道:「真氣可與己身武道真意成就法相金身,煞氣自然也可成就一方領土疆域。」
「某這血煞之域,世子爺以為如何啊?」
顯然通過「周先」的這一番言論,眾人已然可以蓋棺定論「周先」口中的這所謂的煞域便是同宗師武相一樣的手段。
外界的眾人心中不禁為蘇君月捏了一把汗。
即便有些人不喜蘇君月這個紈絝無賴;即便某些人看不慣這位蘇家小輩;即便有些人恨不得這位楚王世子早入輪迴,但此時此刻這些人皆是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了台上的那個人。
便是那些素來與蘇家不睦的世家名門之輩,此時眉宇之間也是隱隱蒙上了一抹憂色。
縱使他們如何不喜、他們如何憤恨,甚至是去算計這位楚王世子,那也是他們雲夏自己的事情!
自家人怎麼打鬧都行,外人若是想要插手?
老子他娘的剁了你!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還是拎得清的!
即便他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