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足了鮮血的刀煞沖霄而起,頓時便將那晴空白日染成了一片血紅之色,顏色分外鮮艷。
刀煞盈澤其勢駭人,宛如江河流流之狀。
乍一看去,好似長刀掀起了一片血污海水倒垂九天之上!
隨著陽光灑落而下,眾人的臉上皆是被照映出了一抹詭異的血色。
看著面前的周先,蘇君月不禁眯起了眼睛。
世間萬道修行者多於過江之鯽,所修氣勁大抵有三。
一曰浩然,文人傾之;二曰凶煞,流於刀兵;三曰歸真,意在先天。
浩然中庸,煞氣陰邪,真氣純正。
三者之間並無優劣之分。
而此前無論是自己還是周先,二人便是憑藉這煞氣之威才得以七品之境的修為發揮出不輸宗師之能。
歸根結底,還是七品之姿。
然此時此刻,周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勢赫然已經遠遠超過了七品之境!
周先入了宗師之境?
當然不是!
看著周先原本的那漆黑的眼眸已然轉變為了一雙血瞳,蘇君月心中當即有所明悟。
原來這所謂的血飲狂刀便是引得刀煞入體,將己身與那飲血刀煞融為一體,徹底放棄對身體的控制權全憑刀煞操控!
也就是說,眼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不是周先了,而是那凶厲無比的飲血刀煞!
故而「周先」的身上才會散發出這不輸宗師的威勢!
場外,身為武閣閣主的軒轅有道見此一幕也是不禁眉頭微蹙。
這一次的四國演武還真是處處都叫人始料未及啊!
「真是一群胡來的小子!」
軒轅有道沉聲說道。
一旁的崔珏聽了卻是輕笑一聲:「年輕人嘛,又不是你我這般的老古董,這做起事來自然難免有些恣肆無忌。」
華漣清聞言,冷哼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最後究竟能落得何等下場,便只能看那金楚小子自己的造化了。」
就看「周先」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卻是隱隱透露出幾分詭異的生澀之感。
無關修為高深與否,不少心思細膩之人都注意到了眼前這看上去隱隱有些不自然的一幕,當即紛紛皺起了眉頭。
眾人不明所以,可蘇君月心中卻是一清二楚,那是飲血刀煞在熟悉周先的這副肉身!
不多時,就看「周先」扭了扭脖子,上前一步,語氣之中明顯透著幾分不屑與傲然之味地說道:「世子爺,可是有膽與某再行走過幾招啊?」
明明「周先」人就在眼前,這一番話卻是給人一種縹緲虛無,十分不真切的感覺。
就好似在周先說話的同時隱隱還有著另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說話。
而透過洞天鏡,外界的眾人在聽聞這一番話之後,心中也是生出了幾分怪異之感。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唯有蘇清河突然變了臉色,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那片光幕。
旁人或許不知,但曾身披煞氣於沙場之上大破千軍的蘇清河可是真真切切地聽出來了「周先」聲音中所隱藏的端倪。
那略顯幾分空洞的聲音分明與自己在沙場上身披煞氣時耳邊傳來囈語之聲一模一樣!
「怎麼了?」
注意到自家夫君的異樣之後,沈千雪當即側過身子,柔聲問道。
在座的眾人可都是人精,自然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但無奈對煞氣不甚了解,看不透其中的門道。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蘇家這對父子二人一般將那凶厲無常的煞氣玩弄於股掌之間,常人對此那是唯恐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