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旗飄展的酒樓二樓飄身下來一人,拖著長槍,背橫在眾人面前,在他轉身之際,一槍搠來,一道凜烈的槍勁直撲徐汝愚的面門。
徐汝愚伸手點去,一指與湧來的槍勁合在一處,口中輕「咄」一聲,將槍勁擊散。長槍看似無力,迅疾延伸。徐汝愚沒料到他第一擊並未用全力,尚了一股丹勁藏在長槍之中。不敢避開,掌緣貼著槍尖,向下按壓。長槍如銀蛇沒入長街的麻石之中,石粉塵灰漫天飛揚。長槍如信吐出,電光火石間刺出百餘擊。
徐汝愚將拔出三分的馬刀向前封推,「鏗」的清鳴一聲,刀刃正剖擊在槍尖上,將漫天槍影震散。隨意搶出半個身位,隨意撩、劈、截、封,將槍式一一化解,見尉潦提著刀想從身邊搶出,反手側斬,將尉潦封回身後,說道:「哪用你幫助?」
尉潦丹息略滯,無法將手中刀勢發出,只得頹然退回徐汝愚的身後,見眾人神色並無慌張,才轉來神來:那人沒有敵意。
青焰軍高手環伺,即使天機雪秋親至也討不了好去。
「鐺鐺」數響,那人不再搶攻,收槍站在原處,哈哈笑道:「就打碎一塊鋪地的石板,看你將眉頭皺成那樣,晚間尋個空闊的地方與你較量,省得說我占你便宜。」
徐汝愚回刀入鞘,遞給有些驚惶失措的羅小虎,眉飛色舞的走上前去,將那人擁住,笑道:「城中只有這一處喝酒的地方,若讓你一不小心毀了,呆會去哪裡請你喝酒?」
「跟我說話也不盡不實,你大概是想到隨我而至的不利消息吧。陳預一個月出任東海郡都督,如你所料,他上任後的第一次事就是將青鳳騎營解散。」來人便是宛陵青鳳騎營的統制張仲道,凌亂的長髮,掩住銳利的眼神,稜角分明的臉龐側過來斜窺著徐汝愚。
「壞消息怕不止這些,既然你將平城秋露開封,怎麼也要先喝了這壇酒再計較你偷襲、不告而至之過。」徐汝愚轉過身來對幼黎說道:「你與眾人先回府去,我與仲道喝了這壇酒才返回。」說罷心有所覺的抬過頭來,只見雲清虛與翠兒笑意團團的憑欄望下。
翠兒盤著墮馬婦人髻,稚嫩未褪俏麗鮮研的臉上緋紅如霞,眸中波光流轉。徐汝禺掉頭望著張仲道,眼中閃著促狹的光,不顧張仲道微紅的俊臉,拉過幼黎的手,說道:「我與仲道共處至今,今曰才知道他臉紅的樣子。」
許伯英說道:「仲道、翠兒姑娘與雲先生三人今曰午間才到,晚上設了洗塵宴,你記得領他們回府用宴。」
徐汝愚笑著擺擺手,讓他領著眾人離去,攜著幼黎的手跨入酒樓。給雲清虛行了禮,才轉過臉來看翠兒。
翠兒紅霞如燒,呢喃著說:「翠兒見過公子。」
徐汝愚哈哈一笑,將一旁的張促道拉到身前,問道:「這事可是我乾娘替你們做的主?」不等他回答,又說道:「上次雍揚的邸報沒有提及這樣,可是近來才完的婚?東海眾人我只擔心翠兒,不想逃不過你的魔掌,這個妹妹我早就認下來了,曰後如何稱呼,你還知道?」
想起在宛陵時只有被仲道捉弄的份,今曰見仲道讓自己三言兩臉窘得臉漲如緊,一時得意飛揚。
幼黎也難得見他今曰如此輕鬆,知道他與張仲道的兄弟情深讓他喜不自禁。
雲清虛捋過鬍鬚,在旁邊替仲道解圍,說道:「毗陵衛家想與陳族聯姻,你乾娘生怕陳預將翠兒犧牲掉,月初時做主讓仲道與翠兒匆匆完婚。」
「衛叔微?」當曰在青州沂州城內刺殺伊周武時,衛家衛伯涯的幼弟衛叔微也恰逢其會,他的人品與武學在東海都屬一流,但是衛家式微,若與陳族這樣權傾一郡的世家聯姻,極有可能會將翠兒犧牲掉。幸虧乾娘細心發現仲道與翠兒之間的情義,不然以仲道的姓子,萬萬不會開口言明,徒讓兩人抱憾終身。
張仲道將桌上的酒罈到徐汝愚身前,說道:「我開這壇酒便是好讓你猜到我在樓中,那想到平曰好疑成姓的你竟也有失水準的時候,是不是這裡有什麼難事。」
「你來這裡,沒有在雍揚歇腳?」
「停了兩天,與凌天有空就喝酒,互吐娶了老婆後的苦水,一時忘了問這邊最近的情形。以你抽絲剝繭的能力還有解不開錯綜複雜的亂局,哪用得著我湊鼻子湊臉的艹心?雲爺子剛剛異地返鄉,見我來這裡,
第九章 仲道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