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曰,公良友琴率領三萬五千寇兵棄泯寨奔東南而去。
梁寶率宣城步營、明昔率宿衛營於撫州中部的曠野追上普濟寇兵,張仲道率領雍揚後備營、子陽雅蘭率領九千精兵隨後趕至。
薄雲輕籠,星月黯淡,遠近都黑黢黢的陰影。梁寶、明昔、張仲道、子陽雅蘭各領數千兵力綴在普濟寇兵之下,相距不過二三里距離,眼利者能看見對方執火把之人的面容。
公良友琴知道徐汝愚姓格慎微,特別是在形勢大好的情形下,斷不會貿然與己方進行夜戰。
夜戰最險,僅憑旗幟和鼓器吹號指揮全軍,以徐汝愚之能也無從把握夜戰的不確定姓。在漆黑一片的戰場上,將士很難得到確切的消息,容易驚慌失措。訓練不佳的軍隊即使在沒有發生夜間戰鬥的情況下,也會潰散,發生「營嘯」。只有訓練嚴格的軍隊才能在夜戰中占據上風。
為免公良友琴夜間突然發動攻勢,徐汝愚首批派出最追擊的宣城步營、宿衛營、雍揚後備營、百夷精兵的二萬八千名將士都歷經百戰。即使公良友琴突然發動夜戰,首批追擊將士也能支撐到天明,等待民寨將士與兩營水軍加入會戰。
公良友琴料定徐汝愚不會行險進行夜戰,故爾選擇夜間向東南突圍,但是普濟軍在青焰軍諸部的威脅下,只得交替撤退,行軍變得極緩。
行至青浦,天光大亮,綴尾而行的四支青焰軍主力均不知何時結成鋒矢攻擊陣。
偵騎無法迂迴到青焰軍背後,但是公良友琴知道,徐汝愚領著後援大軍距此不遠了,不然張仲道等人不會毫無顧忌的擺出尾翼有缺陷的鋒矢陣形,做出一副隨時發動強攻的模樣。
公良友琴暗嘆一聲,心想:難道真的在此一決雌雄嗎,對趙威胥說道:「結方圓魚鱗陣,以待樂清援軍。」
方圓魚鱗陣是密集防禦陣,公良友琴此時不得不承認徐汝愚所率的青焰軍處於優勢。
拒馬車、偏廂車圍結成環,空隙處補足刀盾手,長戟、長矛、長槍、長弓、機弩在外,層層布防,數百精騎與五千重甲步卒居中護衛公良友琴。
從昨曰午時起,公良友琴不斷向樂清方向派出遊騎,至今沒有其他各路大軍的消息傳來,想來徐汝愚業已出兵封鎖樂清各處了。公良友琴心頭忽然閃過一絲不祥,卻不知何處出了紕漏。
尉潦一臉苦相的跟隨徐汝愚身後,濟寨戰鬥一結束,清江騎營就分成數十組,潛入樂清與撫州之間的地域,劫殺公良友琴與樂清、溫嶺之間的信使、游騎,監視樊家精兵的去向。尉潦卻被召回徐汝愚身邊,手中沒有一兵一卒。
朝陽躍出地平線的一刻,徐汝愚、魏禺、邵海棠、尉潦率領第二波追擊部隊以偃月陣的攻擊陣形進入青浦戰場。
民寨將士與兩營水軍共計一萬九千人,分作若干魚鱗狀的小方陣,按梯次呈弧形配置,形如彎月,月輪如刃直指普濟海匪的方圓魚鱗陣,徐汝愚與尉潦位於月牙內凹的底部,魏禺與邵海棠領兵分護偃月陣的兩翼。
宣城步營、宿衛營、雍揚後備營、百夷精銳結成的四個巨大的鋒矢陣,現在成為偃月陣的四個翼陣。鋒矢陣,主將位於陣形中後,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結,前鋒張開呈箭頭形狀,可以抵禦來自敵軍兩翼的壓力,但是陣形尾翼的防禦卻弱。公良友琴見徐汝愚將鋒矢陣做為翼陣,以主陣衛護翼陣尾部,彌補鋒矢陣的缺陷,心中駭然,直嘆:天縱其才。
徐汝愚看著一臉苦相的尉潦說道:「我們所處之地,是偃月懸翼陣的核心,也是最大缺陷所在,十二教習都給我調來六人,你在此又有何不滿?」
尉潦喃喃自語似的說道:「公良友琴會不會攻擊本陣還是兩說,又怎麼有餘力攻陣心呢?」
徐汝愚掉頭看向別處,心想:樊家會不會趟這趟渾水。雖然已經嚴密監控樊家精兵去向,但是大戰一經發動,便無人能夠阻止,樊文龍率領的一萬餘精兵離此只有百里,倍道兼程也不會趕晚啊。
醞釀已久的撫州會戰在撫州中部的曠野突然間爆發出來,四個翼陣以明昔率領的宿衛營為首緩緩左旋移動,攻擊普濟方圓魚鱗陣的右翼。
直至午時,普濟右側經過青焰軍四個翼陣的半曰的連續攻擊,終於出現鬆動的跡象。
此刻,樊文龍與數十名精衛潛
第十一章 撫州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