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紛紛,千里冰封。
放眼望去,天地間一片蒼茫,沒有絲毫生命存在過的蹤跡。
而這便是北狄,位於極北之地的白色荒漠。
漆黑的帳篷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火光搖曳,照亮了一名少年俊朗的臉龐。即使是躺在略顯破舊的棉被裡,也難掩源自於靈魂深處的那份邪魅。
澎湃的巫力,在他的體內緩緩流動著。原先不穩的魂魄狀態,已經漸漸趨於平穩。
眉心處,一個星河漩渦般的存在,正緩緩的旋轉著,這是他的力量來源,也是不同於其他生活在大荒內的人的主因之一。
也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的長眠,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仿佛是從一個好長好長的夢裡,甦醒過來一樣。一睜開雙眼,便看到了她那雙如碧湖般的秋眸,她的眼睛並不深邃,其中並沒有含蓄著力量和野望。也不是如水晶一樣的透明無暇,昭示著超然的心靈,它只是一個普通少女的眼神,有些自然的清澈。
夏武雀平靜的收起了自己的眼神,向她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你醒了?」她正為他煮著湯藥,猛然間回頭,便看見了他那雙漆黑,而又富於侵略性的雙目,就像是黑夜下的烈火,點燃了沒有任何一個少女能經得起他這樣注視。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時間一點一點的似是停下了腳步,她緊緊握著胸前的小團扇。白皙俏麗的小臉,一下子漲紅了。急促的呼吸著,只覺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慌亂之間,她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只能喃喃問道:「你醒了……」
就在這時,厚厚的簾帳被人給粗魯的掀開了。呼嘯的冷風,從賬外止不住的灌了進來。
收起目光,夏武雀抬起下巴,向著門口望去。一個蒼茫粗獷的身影,隨之映入眼帘。一頭披散的長髮,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肌肉,並且覆蓋著某種詭異而又神秘的刺青。在火光的照耀下,恍若陣陣升騰著的青煙,時而化作妖魔咆哮,時而又似猛獸奔騰,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出於一名大巫的直覺,眼前的男人,明顯是一名富於力量的人。而且還是一名邪獸武士,那覆蓋於身上的刺青,便說明了這一點。
所謂的邪獸武士,便是體內流動著上古荒獸血脈的人,經過大巫的秘法激發,從而能夠化身為獸,擁有近乎妖獸強悍體質的超強戰士。
「萱妹子,我從北山摘了點血芝草,我想這血芝草……」
眼前的粗狂男人,正說著,忽抬起頭,一眼看見早已醒了的夏武雀,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袍少女。忽的,這男人大笑起來:「哈哈哈,沒想到你已經醒了啊,也不枉我這兩個妹子,不眠不休的日夜照顧你……」
「你好……」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夏武雀神色冷淡的淡淡回應道。
「藥好了,喝藥吧!」
這時,少女從藥鍋里倒出剛煎好的藥,小心翼翼的端到夏武雀的身前。
夏武雀勉強支起身體,雖然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仍舊有些虛弱,從少女的手裡接過藥碗。
一點點的喝著苦澀的藥,夏武雀看著身旁的倆人,靜靜的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玄鳥部落,我們的祖靈是一隻玄鳥……」
少女垂著頭,偷偷看了夏武雀一眼,發現他本來在眼神中凝聚的使她畏懼的神色已經不存在,雖然依舊很深邃,但是已經不使她害怕。
「玄鳥部落……那石夷呢?」
夏武雀一手端著藥碗,凝視著一旁的火盆,忽的響起石夷,雖然和那個老頭在一起的時光比較短暫,但那個老頭的一些作風和想法,還是深深的影響著自己。
又細細綴了一口藥湯。忽的帳內火光一滅。
只聽得嗖嗖嗖,如雨點般密集的破空聲。夏武雀的瞳孔深處寒光一閃,閃過一抹森然殺機。掀起棉被,遁入無邊的夜色,一把抱住一旁的少女,躲開了這密如雨點的箭雨。
就在下一刻,沖天的火光中,一個巍峨人影猛地出現,仰天咆哮著。
郎朗月光下,展開背後寬達數百丈的雙翼,無數落羽飛濺而出,像是鋒銳的羽箭,向著四周散落而去。
嗚~
數十頭冬狼,從夜色中沖了出來,碩大的狼身
1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