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前,夏武雀卻是沒有絲毫的失態,顯然眼前的一切都早已被他掌握在手裡。鋒利如刀的雙目,向著四周掃去。
蒼白俊逸的臉上,悄然浮現出一抹自得的微笑:「本想在早會上提出,沒想到大家竟在此刻便提出了,那我就說說吧!」
「還請夏先生指教。「
一名白袍小將神情肅穆的說道。
.「首先部族大會,每二十年召開一次,是為崑崙招收優秀弟子的選拔會,也是各部落暗中排名較量的一次比會。而現在我部因為與雪狼部之戰,損失慘重,十年精英為之一空。」
夏武雀緩緩坐下後,抱著茶杯,抿了一口茶後,淡淡地道。周圍的年輕將領,俱是點了點頭,紛紛稱是。
「那我們該如何做呢?現在部族內,根本無法派出可以戰鬥的精英,不知夏先生可以妙計?一邊讓我部可以度過眼前的危機。」
提問的是一位在部族裡資歷較老的年輕將領,一張還算年輕的臉龐上,早已畫滿了歲月的風霜。
在夏武雀刻意的製造下,無形之中,會場上的氣氛,被夏武雀給帶到了一個微妙的情景。
現在偌大的會場上,節奏已經完全被他掌握。無邊無形的巫力,潛移默化中,暗暗影響著眾人的心情。
隨著夏武雀的話語,每個人的面色都是一片灰暗。
夏武雀環顧四周,見所有人都落入了他的節奏當中,心中暗自得意,但臉上卻一點都不表露出來,反而更加的肅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令周圍的將領,更是屏住了呼吸,靜待夏武雀的下一句話。
而一旁的桑戰卻是依舊一副沉默無言,漆黑的瞳仁里,滿是對部落前景的憂心,但又無能為力的複雜神色。
一人離群獨坐,那高大的身影,很是引人注目。
夏武雀看著桑戰的身影,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因為他明白,眼前的這個漢子,是永遠不會和他真正站在同一線上的。
即使是最親密那個的戰友,但也只是因為利益一致而暫時站在一起罷了。
在桑戰的心目中,怕還是更加嚮往昔日那個上下一致的部落。
在夏武雀凝視著桑戰的同時,桑戰也在看著夏武雀,滿是風霜的臉上滿是發雜的神色:「夏武雀,我該拿你怎麼辦?二長老告訴我,你是禍亂的根源。可是你每次都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努力的保護著這個部族,一個和你毫無關聯的部族……」
想到這裡,桑戰一陣無言。
夏武雀的嘴角處,勾起一抹不為人察覺的淺笑,暗道:「老友,就看你如何選擇了,被夾在忠義和友情之間的可憐人啊!我期待著你對我劍刃相向的哪一天。如果真有哪一天,我必會用我手中的獄龍牙刺穿你的胸膛,來表示我對你這個昔日老友的敬意!」
想到這裡,夏武雀眼中閃過一抹利芒,別過臉去,淡淡道:「此次部族大會關乎到我部日後在北狄的地位,因為不容有絲毫的閃失。」
「既然部族捏,出戰的精英不足以改變局面,那就讓算我一個吧!剛好我的年歲還趕得上……哈哈哈!」
在頓了頓以後,夏武雀手搖摺扇,俊逸而蒼白的臉上,略帶著一抹自得的微笑,絲毫不理會在座的各位年輕將領。
在聽了這番話後,諸位將領俱是面面相覷,蠕動著嘴唇,似是有話,卻又像是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似的。
而桑戰在短暫的怔了怔後,頓時跳起,高聲反駁道:「這絕不可以!」
「哦?為何?」
聽到桑戰的反駁聲後,夏武雀臉上的笑意更盛,兩隻漂亮的杏目,眯成兩道細線,向著眼前的桑贊望去。
那眼中的寒意,看的桑戰心中不禁一陣刺痛,但卻又無可奈何的暗嘆了一口氣道:「部族大會,是崑崙在各大陸遴選精英,壯大自己的日子。一旦在部族大會獲得前三的部族,在失去部族精英的同時,會獲得崑崙在全方面的援助,甚至有可能會從一個小部落跨升為一個中等部落!」
「那你又為何反對?這樣對部族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你應該舉雙手雙腳贊成才對啊!」
夏武雀輕搖摺扇,微微一笑,就如抱著火堆取暖的一隻奸詐狐狸。慵懶之中卻透露出讓人為之驚悚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