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風吹過原野,遍布的野草似海浪一般的起伏,映照著滿天星光的露珠飛起落下間璀璨如珠,行走其上的夏武雀提著一匹燻肉扛著一把矛,看著十餘里外黝黑沉寂的山林,他覺得那巍峨的招搖山就如一把黑色的巨劍正刺向蒼穹。
這真是個美麗的世界,雖然沒有月,起了個大早的夏武雀微笑著想,現在離他和江疑約定的時間還早,所以他走的並不急,背著一罐烈酒的阿獵就跟在他邊,忽前忽後,雀躍非常。
狌狌愛山林,好美酒,對阿獵來說,只要有這兩樣,給個母的都不要,反正它還沒發育好,所以此時此刻的它覺得幸福極了。
「阿獵,給。」
有些無聊的夏武雀伸手扯下一塊燻肉,遠遠丟出,阿獵聞聲竄來,騰空躍起一口叼住主人的賞賜,沒落地就吞下,隨即發出一聲清脆的「汪」,還搖搖尾巴,因為它知道夏武雀喜歡它這樣。
夏武雀果然看的大笑。
這些都是他教給這畜生的,他也不知這蠻荒中曾經有多少人有幸養過這樣的靈獸,想必也不至於太少,但能把狌狌養成這樣的,夏武雀相信自己是獨一份。
阿獵見主人開心,它也很開心,於是這忘形的畜生竄上夏武雀的背,也扯下一塊肉,跑遠後對夏武雀丟出,同時還喊聲:「漆!」然後期待的看著主人,希望主人也能如它一樣的靈敏。
夏武雀揮手打落那塊燻肉,黑著臉罵了聲:「畜生。」
阿獵看著自顧自向前的主人,萬分不解,心想莫非主人嫌那塊肉不好,趕緊撲去撿起來看看,又放在嘴裡嘗嘗,發現沒有異常,忙高舉燻肉追了上去,躍上夏武雀的肩頭,再度真誠的遞到主人的嘴邊。
被寵物當寵物的夏武雀惱羞成怒準備翻臉,好在被他養大的阿獵知道他的脾氣,見夏武雀耳朵忽然豎起,急忙一個後空翻躲開主人的一巴掌,又見夏武雀提著骨矛追來,畜生趕緊把肉吞下,再連滾帶爬竄出好遠,到達安全距離後才敢對夏武雀問責。
「給,漆,不,漆!」
阿獵很憤慨,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每次餵你你總這樣,你每次餵我我怎麼很高興?
「臥槽!」
它這是真罵人了,因為阿獵知道這不是個好詞。
被寵物罵成賣身貨的夏武雀聞言徹底暴走,怒吼一聲就把骨矛向它擲去,但阿獵更怒,躲開骨矛,反爪摘下背後的酒囊,仰頭狂灌一口,再惡狠狠的把酒囊往地上一頓,拽過骨矛就來弒主,可惜戰鬥力不行,轉眼便被夏武雀打的哇哇鬼叫。
曠野里隨即響起夏武雀的咆哮聲,他按著氣呼呼的寵物,自己也氣呼呼的道:「爺能餵你,你不能餵爺,這是規矩,爺和你說多少次了,你這畜生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不服?」
「還不服?」
「服不服?」
「誰是杯急?」
「誰?!」
「.。。哭了?」
「哦,哦,哦,阿獵乖,阿獵不哭。」
「杯急!」
阿獵尖叫著張口就咬,換位思考後覺得其實是自己理虧的夏武雀只好任由傷心的畜生掛在胳膊上盪著,兩貨就這樣很二逼的向招搖山去.
從夏武雀躡手躡腳的出帳的一刻起就在觀察他的宋覡,看著這一幕,心想,阿獵這畜生不愧是和夏武雀心神相通的寵物,才能世所罕見的如此靈動,就不知自己這世的想法行得通行不通,已沒幾天了啊.接著又很納悶那個「杯急」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似有宿智的夏武雀身上有太多的東西值得他好奇了。
然後他就把目光掃向招搖山西的海口處,那裡有幾個黑影在山巔,在林中若隱若現,看著他們宋覡想了下之後,忽伸手指,在光幕上輕點一下,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便猛的渾身一顫,有一道隱隱的黑氣瞬間就瀰漫上了他的眉間,但轉眼不見。
那人疑惑的檢查了下自己的身子,覺得沒有什麼不適,便不再放在心上,轉頭對三個同伴神態嚴肅的道:「天快亮了,各位再檢查下身上的裝飾,等那邊有訊號傳來,我們便立即動手,若是西海水族聞聲前來,能拖一分就拖一分,實在不行引他們上岸再說。」
「是。」
其中一人一邊檢查一邊笑道:「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