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獵竄上去之後夏家靈旗上的圖騰眼中突然竄出一根常人難見的細微白線,那白線一出來,就無聲無息的纏上了正手舞足蹈的阿獵的腿,然後沿著它的腿一路向上,轉眼便直抵畜生的心口,旗上那蛇的雙目隨即微微的一紅.
看到這一幕,宋覡的神經頓時繃的緊的不能再緊。
他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崑崙治世先治巫。
每家部落的巫者,在成人禮祭拜祖靈時,都會被他們利用靈旗悄無聲息的收去其三魂六魄中的一縷,崑崙就是靠這一縷幽魂來控制世間的巫者的。
知曉這個秘密的宋覡,在很久以前,就在尋找破解其術的方法。
結果卻都是徒勞,但不甘心放棄的他並沒有徹底的死心。
這一世,他又想到了一個辦法,這次他試圖以類人的靈獸的獸魂替代主魂,看看這樣能否瞞過靈旗,於是他在三年前為夏武雀找來了阿獵,並讓這對主寵心神相通,難辨彼此.。只是他沒想到,畜生如此頑皮,竟膽敢竄到夏家靈旗上,從而提前觸動了靈旗收魂!
下一刻,那蛇眼裡紅光大盛,仿若活過來一樣,掃向阿獵。
在這片常人難見的紅光中,毫無察覺的阿獵繼續在旗杆上搔首弄姿,但宋覡能清楚的看到,從它的身上忽然飄起一個透明的影子,那影子如紗如霧,一離阿獵就沿著紅光向靈旗而去,隨即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等了半刻之後,見畜生依舊無恙而靈旗平靜如故的宋覡突然愣在了那裡,他在想,難到說我這次成功了?
為此付出了無數代價無數心血的他,一直期待這一刻的來臨,但當這件事真的成功時,他的頭腦中竟成一片空白,隨即就有無數的過往浮現過他的眼前——當年闖崑崙,後來去東海,振翅在大壑,躍馬於北狄,再輾轉至南荒,這無數年的時光眨眼即逝,而自己已在此間度過了多少個輪迴?
一個鬚髮皆張,氣吞天地的漢子持著桃木棍,越過山跨過河,風一樣的追逐夕陽西去.一位英俊的少年對著天空中的九陽彎弓搭箭,他最愛的女子當時已不在人間.
魁梧的戰神手舞雙斧劈裂蒼穹要和上邪廝殺到底,面目如生的頭顱後來被埋葬在了萬頃碧波之下.。不周山傾,暴雨如傾,洪水滔天.。。南國的萬民在悲傷的哭泣,因為他們的神隕落在北方.
想著這些往事,宋覡忽然濕了眼眶,但很快他就又欣喜的難以抑制。
因為如此一來,崑崙控制的只是阿獵卻不是夏武雀,再等來日,當夏武雀走上崑崙時,他就將是這個世上除自己之外,又一個可通行無阻於天門的人,到那時他就將得到徹底的解脫!
想到這一點,辛苦至今,總算看到成功希望的宋覡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讓身邊人都側目,好在人們都以為他是看到阿獵頑皮而笑,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這時那邊的夏巫正猶在擔憂任族巫來之後,會怎麼對付夏家,夏武雀則在盤弄著師河伯送給他的浪沙城主令牌,在琢磨究竟是什麼原理能讓十個巫正瞬間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莫非次空間?不是此物珍貴且不可複製,他恨不得現在就捏碎試試。
他已經遇到太多的事物是他的所知無法解釋的了。
而世界是如此的遼闊,他又將遇到多少的未知呢?
任族巫的車駕在百衛的簇擁下正向這裡風馳電掣,知曉師河伯已不顧顏面遠遁的他的臉色現在鐵青一片,但在他之前來到這裡的,是柏古的兄長,居住招搖山之東的柏巫正,以及他族的全部戰力。
在派遣自己的弟弟前去敵族時,柏巫正不可能不有些防備。
當代表柏古的骨牌,在昨夜的大雨中炸裂後,他就點齊人馬出發了。
對方傾巢而出來勢洶洶。
但夏巫正到底是蠻荒兒郎,他雖還在畏懼大族的報復,一得到這個消息後便毫不猶豫的指示全族婦孺歸營,戰巫盡出,準備作戰。然後他提著柏古,登上高台,吩咐兒子道:「此人交給你,我說斬時你就斬。」
前來觀禮的遲巫正,和田戰巫看這架勢急忙勸解,夏巫正卻不聽,等了會,夏武雀見他們還在喋喋不休,不耐煩起來,問道:「兩位大人,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他態度惡劣,遲巫正和田戰巫兩人卻不以為杵,不和他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