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三海開闢後他就有的疑惑此時又再度湧上他的心頭,那就是蠻荒萬年無數巫者們難道就沒有人知道來開闢內三海嗎?只是一時間他哪裡能找到答案,他甚至連夏武東等都不敢說。
藏在這個疑惑,和這樣的秘密,夏武雀就在埋頭走著。
然後他又想起師河伯送給他的那塊碧浪令。
但他更覺得,要是真有一天需要自己用到那塊令牌的時候,夏家豈不是已到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寧可永遠用不到那塊威力恐怖的令牌才好。
「主銀。」阿獵又竄了回來,小畜生揪著夏武雀的短髮蹲在他的肩頭輕輕的喊了聲。
夏武雀茫然抬頭,隨即啞然失笑。
因為他竟走到了一處斷崖前而不自知,而路在左邊,夏武雀回頭看去,他的兄弟們正都眼神古怪的看著他,夏武東忍不住問道:「武雀哥,你一路在想什麼呢?」
「想家唄。」夏武雀笑道,隨即一振臂,指著南方喊道:「走,加快步伐,翻過這片山我們就能在今天下午到家了。」
「好啊。」子弟們道。
他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們很想早點回去,讓家裡的長輩們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和一切所得,想必那些長輩們包括巫正都會為他們今天的遭遇而大吃一驚吧。
這些少年們在山林中敏捷而急速的奔跑著,歸心似箭。
他們卻不知道,就在這時,距他們幾十里的山外草原上,他們的長輩們正在和人相持。
另外一方背後有種暗紅的蛇紋,那正是和夏家不對付了多年的柏家部落。
「夏巫正,你今天帶這麼多人要路過我家部落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是一個長著三角眼渾身肌肉凸起,樣貌相當醜陋而滿臉戾氣的漢子,令人覺得奇怪的是,這廝此刻居然興奮的有些發抖,仿佛等待這一刻好久。
他叫柏岳,是柏家戰巫之首。
有不弱於巫正的身手,但年輕時每每被夏巫正痛毆屁也不敢放,但今年以來,自他侄兒柏古混到任族巫身邊後,那就不一樣了。
柏家正是以他為首屢屢侵犯夏家的地盤和利益,發展到今天,夏家部落出動些人離他們的營盤二十里外路過都不行了。
被這廝稱為夏巫正的,正是夏武雀的父親。
被山海間的風吹紫了臉膛的夏巫正,怒視著這個無聊敗類,冷冷的道:「老子要去哪裡關你屁事。」
柏岳大罵:「沒看到這是誰家的地方,你也敢帶這麼多人招呼不打一聲就走過去?」
他身邊那二十幾人也紛紛呼喝,大有夏巫正膽敢再廢話就做了他的意思。
心焦夏武雀至今不回的夏巫正哪裡有功夫和他們廢話,更懶得和他們糾纏,見狀道:「老子是去山裡尋找晚輩,你們要是要動手就來,不然就別像個娘們似的在那裡嘰嘰喳喳。」
說完他一揮手中的骨矛,帶身後的夏橫野等老兄弟等,轉向便斜斜的向西北招搖山的方向去。
按蠻荒的道理來說,夏巫正既說了緣由,又這樣轉向已經表明了此次不是對柏家來的,柏家最多再叫嚷幾聲,洋洋得意收場拉倒,但今天這柏岳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了,見夏家人轉向,居然拉人橫向他們面前來。
同時高呼:「再進一步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下夏巫正終於真的動怒了,他眼中寒光一閃,瞪著這柏岳厲聲道:「招搖山什麼時候變成你柏家一家之地的?再敢擋我休怪我不客氣。」
夏巫正這是真的動了殺心了。
那柏岳卻不慌,相反他還大笑起來:「夏巫正你吃錯藥了吧,你要硬闖我們家的獵場,還敢說要對我動手?小心老子報去上族治你了挑釁之罪。」
獵場?
遠方忽然有轟隆隆的蹄聲響起,那是昨日逃離夏武雀的殺戮後劍齒羊群驚駭南下的聲音。
已從宋覡處得知兒子此去目的的夏巫正聞聲更急,心想羊群既然過了山中,那麼武雀他們怎麼到底怎麼樣了,要知道夏武雀帶出去的可是族內將成年的一撥子弟,如有所損失,那麼夏家就要傷筋動骨幾十年難以恢復,所以他很焦急。
這時柏岳又道:「我家巫正探測到有劍齒羊南下,先到先得,這是蠻荒規矩,你夏家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