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等夏武雀把此事的全部內情說完之後,常鎮西徹底恍然自己這次算是被人當槍使了,不由慚愧至極。
捫心自問,他要是夏武雀遇到這樣的柏家也只有除之才能後快,至於師河伯後期的再度插手,是師河伯對夏家的回報,這樣的內情流傳出去的話,就算是個瞎子也不會認為夏家是在勾結外族掃除對手,只會感慨夏家的好命罷了。
想到這裡,常鎮西突然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對夏武雀致歉道:「夏家武雀,這次是我糊塗了,但你打也打了,還要把我的角馬煮了吃掉,那麼此事就此揭過如何?我以我家祖靈發誓,從此以後我絕不會為此事來報復你,你可信?」
不想夏武雀答道:「你就算想報復我我也不怕。」
常鎮西這下急了,我都道歉了!不由僵在那裡,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
夏武雀卻大笑了起來。
原來他是調戲他來著。
常鎮西為之惱火萬分,但憋了會兒後自己也笑了,對夏武雀抱怨道:「你要嚇死我是不是?」
夏武雀繼續大笑,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這種動作往往是長輩對晚輩才會有的,但在他做來常鎮西卻沒生出太多的逆反心,只恨聲問:「笑夠了沒?」
退卻上族的光鮮身份,這就是個如武東一樣的孩子吧,抓他出來就為化解怨恨的夏武雀只好忍住了笑,對他也道了歉,表示自己今天有點衝動了。
年輕人之間的無根仇恨來的容易,去的也快,兩人既說白了事又互相給了面子,加上處於強大一方的夏武雀存心和緩關係,相對單純的常鎮西的心中很快再無了芥蒂,他甚至請夏武雀幫他一起回頭路上就收拾了柳族。
被耍又被毆的紈絝在夏武雀面前把胸口拍的震天響,他道:「夏家武雀,你儘管放手去做,一定要幫我殺了那柳家老狗,我和你保證,我叔父絕對不會怪罪你的。」
搞得他已經是上族族長似的。
夏武雀沒好氣的道:「你就這麼點腦子?」
常鎮西就暈了,你這麼強大,夏家又這麼彪悍,你們還有西海的幫助還有我的支持,滅個和柏家差不多的柳家需要動什麼腦子?
「唉。」夏武雀看著這個白痴無奈的搖頭,嘆道:「你覺得柳族有幾分可能是真心為柏家復仇,才挑撥你來找我們麻煩的呢?」
「.。。」智商和阿獵不相上下的紈絝眼睛閃個不停,就是說不出話來。
夏武雀道:「我滅柏家是逼不得已,就算這樣還能讓柳族找出話來挑撥離間,我要是再去滅了柳族,那麼其他的蠻荒家族會怎麼看待我家呢,再說就如我所說的,柳巫正那老狗要多白痴才會這麼下作的挑撥你,他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你反著去找他的麻煩?此事背後必定有上族的影子,你更別和我吹噓什麼我滅了柳家常大巫不會找我麻煩。」
他的其他話紈絝都能接受,但最後一句他堅決不能,對於紈絝來說,實力不如夏武雀的話,家族的依靠就是他在夏武雀面前最後的驕傲了,所以常鎮西立即反駁道:「肯定不會,我叔父最疼我了!」
夏武雀給他氣的,乾脆又一巴掌拍去,並罵道:「動動腦子吧!我都和你說了此事背後必定有上族的影子,要此事是吃了癟的任族巫示意的呢,到時候我家罪證確鑿,他的命令下常大巫就算有心維護我家也不得不出手,那時候你去和你叔父打個滾就抵得上任族的壓力了?」
常鎮西才啞口無言,只在嘀咕,任族巫怎麼這么小心眼云云。
夏武雀不免啼笑皆非,叮囑他道:「回去時你萬萬別去找柳家麻煩,就算他們找我麻煩你也裝作不知道為好,此事不是你能參合的,你能躲就躲。」
「老狗陷害我的帳豈能不算?」紈絝咆哮如雷,鼻青臉腫的臉上滿是不甘。
眼睛一轉,卻又醒悟了夏武雀的好意,灰頭土臉的對夏武雀道:「多謝了,夏家武雀,我知道你的好心,只是我不甘心那老狗這樣得意。」
他其實是痛恨被耍。
關於他這種情緒夏武雀自然能夠理解,確實是誰也不會在被耍後還能坦然面對那始作俑者的臉的,尤其這樣年輕單純又熱血的少年。
夏武雀笑了起來,道:「知道你不甘心,我的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