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武雀喊自己,那白光頓收,露出身形後竟是一隻渾身潔白可愛極了的小狌。
此獸極為珍稀,它外形似猿似猴,天生貪酒好玩,但本性忠誠,一旦認主就終生不改,最稀奇的是它還能學人說話。
比如這阿獵現在就正把毛茸茸的腦袋在夏武雀的胸前亂蹭,口中還含糊不清的叫著「主銀」。
原來它在年前曾誤入了夏家設置的一個狩獵陷阱,當時夏武雀不忍傷它,結果它就纏上了夏武雀,只要夏武雀入山它總會找來和恩人親熱一番。
畜生一叫主銀,兄弟們大樂,紛紛圍了上來要它也叫自己,阿獵卻不搭理,玩玩可以,主銀可只有一個。
見它這麼纏著自己,夏武雀開心極了,便伸手去彈了下它的jj,阿獵一驚趕緊去擼,猥瑣的樣子逗的兄弟大笑不已,阿獵聽的出其中嘲弄的味道,很不爽,當即齜牙左右四顧,可惜沒人鳥它,然後夏武雀問它餓了沒有,阿獵頓時雀躍,一雙烏溜溜的眼珠急轉,憋出一句:「要漆!」
夏武雀這便帶它一起和兄弟們向山頂去,等他們登頂,只見蒼穹如幕,其上星辰璀璨,在兄弟們忙碌準備晚餐時,夏武雀無事可做,便抱著寵物走到山崖邊,找了塊大石坐下,靜靜的看向了西海。
今夜無月。
漫天星光正隨波起伏,天地混同而山海壯闊。
嘩啦——一隻虎鯊突然躍出水來,緊接著,又一頭巨鯨浮出海面,對空噴著沖霄的水柱,發出吟唱一樣的長調,過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的沉下。
忽有陣略帶腥甜的風吹過,阿獵打了個噴嚏,嘟囔句「臥槽」,便跳下夏武雀的懷抱,跑到篝火那邊去等燒烤了。
這畜生罵人的話倒學的字正腔圓。
夏武雀莞爾一笑後也不去管它,就繼續坐在這裡,想自己的心思。
他雖看上去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實他最近有些煩,因為還有一個月,就要進行秋獵了。
蠻荒的秋獵不僅僅是人在獵獸,人亦獵人,緊接著秋獵的又是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成人禮的舉行。
只有在成人禮上得到祖靈的認可,他才有資格成為一個合格的巫者,然後才能向更高的境界攀升,但每年都有無數的蠻荒子弟因得不到本部祖靈的響應而淪落。
夏武雀見過那些人的慘狀,他不希望自己那樣,只是,決定權並不在他。
「到那天,你會認可我嗎?」
夏武雀反手按住自己背後的紋身,默默的問道。
那是他父親為他烙下的紋身——部落祖靈的分體。
蠻荒的每個少年,在出生後都會被父輩用秘法烙下這樣一個和本部祖靈一樣的紋身,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這道紋身會緩慢的釋放巫力增強他們的體質,這就是夏武雀為何如此健壯的原因所在。
至於祖靈,祖靈就是部落的守護靈獸。
蠻荒的每個部落都有一個祖靈。
這些祖靈或為飛禽或為走獸,部落不一,祖靈有別。
它們平時只以圖騰紋章的形式存在於靈旗之上,並以紋身的形式把分體寄存在於部落子弟身上,在必要時才會顯現真容,為部落和子弟而戰.
夏部的祖靈就是一條和他的紋身一模一樣的巨大黑蛇。
在夏武雀的詢問下,他背後的那條猙獰的黑色蛇紋中忽然湧出了一股暖意,流轉過他全身,仿佛是祖靈對他的呼應。
感知到這一切的他不由笑了起來。
這時有人叫他。
夏武雀回頭一看,原來是夏武東提著一條烤的油光四溢肉香撲鼻的野豬腿向他走來,在遠處熊熊篝火的光焰照耀下,少年的臉上儘是煙熏的黑斑帶,夏武雀看的啞然失笑,夏武東不好意思的擦了下臉,抱怨道:「都是阿獵那個畜生鬧的。」
畜生耳尖,聽到他打自己的小報告,立即不爽的鬼叫起來,夏武雀趕緊撕塊肉給它,它才算作罷,然後夏武雀就哈哈大笑著摟過兄弟問他剛剛在和其他人聊些什麼。
夏武東老老實實的道:「大家都在算,假如武雀哥你這次計劃真的成功的話,我們明年的上繳恐怕都夠了。」
存起來做明年的上繳?我腦子壞了才會這麼做。
夏武雀搖搖頭,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