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喝了一口水,就去外面了。藥也熬好了,她這會無事可做,在院子裡晃了一圈,就去逗小黃。
她摸小黃的頭,它就不斷的搖尾巴,一點也不怕她。
不由的就想起了寧江莊園裡的三個小崽子,不知道那些請來的傭人有沒有把他們照顧好。倏地,她又想起了蓉姨,突然就開始擔心起來,當時蓉姨跟她一塊去的衛生間,而後她失去知覺之前,也聽到了蓉姨的叫喊聲。
可她醒來以後,就一直沒有蓉姨的動靜,不知道他們把蓉姨弄到哪裡去了。
她不免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傅踽行偷偷摸摸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他原本想縮回去,可顯然已經被她發現,索性就走了出來,咧著嘴笑,指了指天,說:「天氣那麼好,我想曬曬太陽。」
她不語。
傅踽行就拿了椅子在院子中間坐了下來,面朝著她。
過了一會,林宛白站起來,也拿了椅子,直接坐到他的面前,兩人就這樣面對著面坐著。
傅踽行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坐的端端正正,雙手老老實實的放在膝蓋上,眼神溫和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審問。
兩人對視片刻,林宛白才開口,「你真的,什麼都忘了?」
「我記得你。」
「醒來之前的事兒呢?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麼?」
他搖頭,「不記得。」
「那你自己是做什麼的,你還記得麼?」
「不記得。」
「那你就一點也不心慌?我失憶的時候,可沒你那麼淡定。」
他笑著,「你在我身邊,我不心慌。」
「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他裝作認真的想了想,說:「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可以。」
也就是沒打算的意思,說不定要他在這裡安家,他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林宛白轉頭往院子外面看,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是一步。
中午,邵賢果然沒有回來,所幸他出門之前在廚房裡準備了點食材,林宛白撿著好做的幾樣,做了兩道菜,傅踽行現在要吃的清淡,兩個蔬菜都很清淡,菜里一滴油都沒有放。
傅踽行幫著她把兩個菜拿到屋子裡,幾分鐘後,兩人坐在一塊吃午飯。
靜謐的環境下,偶爾響起幾聲鳥叫,陽光從門口傾瀉進來,偶爾有人走過,說著他們的方言。如此質樸的環境,傅踽行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心底湧出一陣陣的暖流,讓他雙手發顫。
即便嘴裡是沒有味道的飯菜,卻也吃出了滋味。
眼淚落下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手裡的碗一下子沒拿穩,直接摔在了地上,還有大半碗粥沒有吃掉呢。
林宛白一直專心吃飯,自己想自己的,沒注意到他。這動靜一出來,也是嚇了一跳。
轉頭看過去,傅踽行已經自己彎身把打破的碗撿了起來,太慌亂了,手指都割破了,白色的飯粒上染了血,格外的顯眼。
林宛白放下碗筷子。
他說:「你不用管,我來弄。」
他起身出去拿了掃把,迅速的清理乾淨,又去洗了下手。手指割的有點深,血流了不少,他沖了好一會,一直到血不怎麼流,才關了水龍頭。
回到屋裡,林宛白拿了邵賢的藥箱,難得找到一張創可貼,「手伸出來。」
他乖覺伸過去,傷口還有些深,流了不少血,指尖有些泛白。
林宛白看他一眼,又翻了翻藥箱,給他抹了點藥,才給他把創可貼貼上。
「你想什麼呢?好好的吃飯,也能摔完,又不是小孩。」
他看著自己的手指,笑開了花,似乎沒聽到林宛白的話,只是看著自己的手指。
林宛白等了會,見他不說話,才又看過去,瞧他那個傻乎乎的樣子,覺得好笑。
如今她印象里,傅踽行這人不苟言笑,眉宇間總是帶著愁,好像這世上也沒什麼事兒能夠讓他高興的。也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對他們的過去,對他,知之甚少。
她只是直覺里對他有恐懼感,每次他來吃飯,來看她。她都是排斥的,心底深處的排斥,說不清楚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他冒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