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陽市坐落在東方大地的東南沿海,相比於正處於發展中的農村,位於市南的白帝廣場,此時正隨著夜幕的降臨,在燈火與喧囂中染成了人的色彩。
川流不息的公路,摩肩接踵的廣場街道,而對那些居住在城市中的工作者而言,一天的娛樂時間,都集中在夜幕後,無論是陪著男女朋友逛商場,還是趁著有時間,去電影院裡看一場最新上映的大片,然後找個地方吃個二人晚餐,享受甜蜜的午夜時光,都是不錯的拉近彼此關係的方法。
當然,這些基本上也同秦軒無緣,夜晚10點,剛下班的秦軒行走在百貨商城外的廣場上,耳邊迴蕩著的,是從百貨商城裡滿載而歸的女孩們的歡聲笑語,他回頭看了眼一望無際的霓光與宛如白晝的熱鬧廣場,最後只能將這一切收在心底,默默化作一聲聽不到的嘆息。
秦軒,今年17歲,一年前從鄉下來到市區,然後找了如今這份售貨的工作。工資不高,一個月也就三千左右,去掉食宿,基本上剩不了幾個錢,當然,秦軒也沒指望過靠這個養家餬口,別看他如今有些頹廢,實際上,他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土財主。
秦軒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是姐姐照顧著他長大的,之所以說秦軒是土財主,是因為秦家祖上的確為他留下了非常豐厚的家底,其實對秦軒來說,就算不工作,憑藉著那份家底,也足夠奢侈的過一輩子了。
也許是秦軒看懂了這點,也許是他骨子裡就懶惰的因素在作怪,秦軒不是個讀書的料,初中畢業就放棄了繼續讀下去,而他姐姐也完美的貫徹了慈母多敗兒的原則,對僅有的這個弟弟格外的縱容,還記得她生前最常對秦軒說的那句話:『開開心心的活著,比什麼都好,小軒不喜歡讀書,那咱們不讀就是了。』
姐姐對秦軒很好,兩人相依為命十年,可最終,姐姐卻在去年出了意外,永遠的離開了秦軒。
當淚水在哭泣聲中流干,當秦軒第二天醒來後,習慣性的叫姐姐起床吃飯,那一刻,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感受著院子內外的寂靜,現實,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然後拎起秦軒的衣領告訴他,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無法想像,秦軒那顆本就空蕩蕩的心,當時有多麼的難受,他不缺錢,父母留下的遺物里,有著各式各樣的古董,隨便賣幾件,都能衣食無憂。
他走,僅僅只是,不想留。。。
『唉,都一年多了,也許,我該回去了吧?』
回憶著姐姐還活著時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秦軒已經來到了他在市區的出租房,然後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嗯?」
然而,映入眼中的一幕,卻讓秦軒愣在了那裡。
倒了的飲水機,流淌了一灘的水漬,被翻找的一團亂的抽屜與一件件散落在地的衣服,隨意看了兩眼,甚至連廚房裡的抽屜都被翻找過了:「遭賊了?」
第一時間,秦軒想到了遭賊。
他是個深藏不漏的有錢人,可這事就算是在鄉下也沒多少人知道,更何況要偷東西也應該去他老家啊,父母和秦家先祖留下的老物件,多的是值錢貨,為什麼偏偏要到他這裡偷東西?
「不好!」一頭霧水的秦軒忽然想到了什麼,只見他飛快的衝進自己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同樣被翻找過的痕跡,而他的目標顯然很明確,飛快的撥開障礙物,秦軒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找出了個精緻的木盒子,這是秦軒所有的最珍貴的東西,比這房間裡的任何東西都珍貴,比他老家任何古董都珍貴,他可以丟任何東西,唯獨這個,絕對不能丟。
「好還好還,東西還在。。。」
可還不等秦軒鬆口氣,一個又硬又冷的東西,堵在了他的腦後:「額。。。」
秦軒下意識的回過頭,可看到的,卻是黑漆漆的槍口,可還不等秦軒驚慌,下一刻,一隻強有力的手猛地橫在了秦軒的脖子上,然後將他推到了牆上。
「嘣!」
「咳誰啊?」
「不想死的話,」抬起手,那人將槍口懟在了秦軒的眼前,沉聲道:「就把東西給我。」
「東西?什麼東西?」
此時的秦軒心中除了恐懼,就是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入室搶劫,還是綁架?
「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