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哥,這是你要的架上翻出一卷竹簡,「偌大一個書院,就你來我這裡看書。」呂典把一卷竹簡遞給面前這個面如白鐵冷若冰霜的中年男子。這人名叫馮子山,呂典只知道他是瓊林院的,平日不愛說話,呂典說十句他頂多就一個「嗯」字,甚至還弄不清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自打呂典捯飭出這個醫學角,他就每日上午十點左右,也就是呂典聽完一課之後準時到達看書。角落的案子都是專門給他預備的。
呂典說不清楚跟他算不算是朋友,可能算,但是沒說過幾句話。整一個月的時間,呂典大致按照現代醫學對這堆書進行了分類,其中大部分都是預防醫學,少部分講病理藥理的,但是最多的卻是呂典最意料不到的,就是講醫療相關的野史雜談的。呂典為這部分書專門分了一類叫做「醫學雜記」門類。馮子山喜歡看的就是這類,對純的醫學作品似乎不感興趣。
「馮哥,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順便跟您說一聲,明後兩天都是休憩日,您也休息兩天,給我放個假。」呂典說完歸置了一下東西準備走。馮子山站起身先一步離開了藏。呂典搖了搖頭:「這性格,真是冷絕了。」
下午領了銀子,呂典歡天喜地買了一大堆粗鹽。這個世界缺乏提純鹽的技術,這是呂典最開心的,因為他能握著這門技術賺不少錢。早就聯繫好了上下家,呂典倒騰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總算是讓腰包裝滿了銀子,去了趟肉鋪買了幾斤下角肉,又去了幾家染料店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連店裡的夥計都不知道他準備染什麼色。問之,呂典總是笑而不語。我是拿來吃的,會跟你講嗎?
呂典搖搖擺擺回到自己的小院,夜幕已經降臨。他趕緊拾掇拾掇去了龍千玉那裡。來到房門外敲了敲門。龍千玉睡眼惺忪的開了門,估摸著明日休憩,下午沒課睡了一下午。其實接觸久了,呂典才發現龍千玉的矜持很多時候都是故意繃著的。她本來的性格應該不是這種舒雅文靜的性格,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死死壓抑自己的本性。不過人家的私事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呂典也沒多問。
「我就知道是你,進來吧。」這個點來找龍千玉的除了呂典沒有第二人,龍千玉都習慣了。就這一個月,呂典一到傍晚就拿著小本來找她講解,想拒絕吧,又覺得自己答應了呂典不能出爾反爾。不拒絕吧,十萬個為什麼的呂典能煩死任何一個教諭。龍千玉也就納了悶了,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呂典怎麼就能這麼厚臉皮!
呂典進屋看龍千玉一臉無奈,知道自己這個月把她折騰得夠,如果不是龍千玉給自己不遺餘力的講解,自己就算是想破腦袋也理解不了那些古怪的經文。隨著經文的理解呂典的修行也有了明顯的感受,至少氣感十分明顯了。這都是龍千玉的功勞,所以呂典是來感謝龍千玉的。
「千玉姐,今天我不是來請教你的。」呂典微微一笑。
龍千玉提了提神道:「還真沒帶著你的小本,說吧,來找我幹什麼?」
「這段時間承蒙您照顧,我打算趁著春末又是休憩日想請你和舒語一起春遊燒烤,地方我都挑好了,就等您點頭答應。」
龍千玉淡淡一笑道:「你倒是有心,也不枉我辛苦教你一場。你說吧,什麼時間?」
「千玉姐爽快!就明天一早,我得先去買點吃的,所以你在書院等著就行,到時間我叫你。」
「好,要我幫你通知林小妹嗎?」龍千玉微微笑道。
「那最好了,我還沒來得及叫她,不知道明天趕不趕得及,要是你能去一趟最好了。」
「行,那我明天早上去叫林小妹,你去準備吃食。」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龍千玉點了點頭。呂典鞠了一躬轉身離去。龍千玉看著呂典的背影淡淡一笑道:「真是個怪人,春末出遊踏青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呂典回了自己的院子,從屋裡弄出了烤架,這是他專門在外面找鐵匠鋪定製的。他一早就想請林舒語和龍千玉吃個飯聊表謝意,可是一直是要麼沒時間,要麼沒錢給耽擱了。正好這月底發了錢賺了一筆可以請他們吃個飯。林舒語是白水林氏氏族出身白水郡府什麼好吃的沒吃過,好玩的沒玩過。龍千玉的情況也差不多,雖然不是金冊氏族出身,但也是白水郡大名鼎鼎的修真世家龍家的長女,什麼格調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