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搖著他千年不變的扇子道:「哦,原來是生氣了。夜神大人,你說咱們有告訴他所有一切的義務嗎?」
夜神輕咳了一聲,畢竟呂典也算是救過他。這樣坑呂典純屬故意,畢竟想要把人拉上自己的船,首先就得擁有先決條件。不歸路,所謂不歸路乃是靈屬通過的路。凡是活人想要通過都必須留下軀殼,同時保有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決心。如果呂典回頭證明他心不誠,無緣地府。這是他和白神的算計,只是沒想到呂典憑藉他的急速和運氣走過來了。
呂典眼神逐漸陰沉。他並非信任白神和夜神。他所氣憤的是這兩個所謂的神連最基本的合作信任都沒有,妄圖以此來考驗自己。換句話說,接下來的路,他們之間不再有合作的可能。
夜神看到了呂典眼中壓抑的不滿,但作為高傲的神,他不願解釋,只是道:「進了枉死城,身體留在外,只有找到地府反向回來的還陽道才能拿回身體離開。」
「那你們是怎麼離開的?」呂典確信這倆貨絕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所以他們能出現在九幽世界中的原因絕不是什麼還陽道,他們必然有別的方法不通過地府直接回去。呂典盯住了夜神的眼睛,這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修羅的眼睛裡只有對生命的漠然。生命或許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是另外一種意義。
白神笑道:「小傢伙,收起你小小的心思。不要妄圖去揣度我們,更不要妄圖去揣度大帝,要知道你們所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你們所不知道的我們也知道。即便如此,我們依然不知道大帝真身,三千年前有一群修者妄圖揭開這個秘密,可惜現在他們的身體就在這枉死城外的迷霧中,至於說靈魂,則進入輪迴之中去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自從進入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了?」
白神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很開心道:「不錯,你倒是有足夠的聰明。」
「你怎麼能把這個說出來?」夜神有些不悅。
白神道:「說出來又能怎樣?要是能找回身體,就算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他,也無所謂。夜神大人,三千年都過去了,你難道還在為大帝執著?」
「叛徒。」夜神冷哼一聲。
「叛徒?現在在九幽大地上,你看看究竟誰才是叛徒?你的修羅子孫們一個個質疑大帝的存在,甚至妄圖研究大帝。真是好笑,而你卻依舊忠誠得像人類的寵物狗一樣。想想還真是錯愕是吧?」白神搖了搖扇子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是找死!」夜神怒氣升騰。
龍千玉淡淡道:「我們不是來看你們的戲碼的。既然兩位大神對此地有所了解,還請儘快找到地府大門,否則我們一直呆在枉死城很快就會變成遊魂野鬼。如果這是你們的目的,小女只能說兩位實在是太過無聊了一些。」
夜神一身的氣勢陡然消失,白神回過頭來仔仔細細打量著龍千玉。
「你身上有一種令修羅厭惡的氣息。小傢伙,你是那些光頭的傳人?有意思。一個牛鼻子的傳人,一個光頭的傳人。看來這次我們找到地府大門的機會大大增加了啊。夜神大人,你說是吧。」
夜神冷冷地盯著龍千玉道:「你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人類。」
「伽葉揭諦解開了,地府大門再次打開。」龍千玉道。
「那你所為何來?」夜神道。
「我只為來驗證一件事。」
夜神點了點頭,白神撇了撇嘴:「那麼多比你厲害很多的光頭都沒有能驗證的事情,你一個人能夠做到?」
龍千玉沒有回答,但眼中的堅定說明了一切。
呂典看著白神道:「兩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白神笑了笑:「沒有,不過線索就在這枉死城中。我們分頭尋找,終歸是有結果的。這一次給你一個小小的提醒,月華出現之前必須回到這城門口,否則這枉死城就會真正成為你們的墓地,永遠的墓地。」
呂典看了看白神道:「多謝提醒。」呂典抱拳轉身離去,跟著他的只有龍千玉。修羅的信仰終究是讓默音等修羅離開了自己。呂典和龍千玉並行在這蒼白的街道上走著,灰白的建築成就了整個枉死城的風格。
「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否則我們會帶著記憶遺忘一切。」龍千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