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如璋眉頭一緊急道:「我發現的時候就少了兩頁,想來一定是屈氏給撕走了。不知道先生那兩頁上寫了什麼重要的內容,可否給小可講一講。」
呂典揉了揉眉心。被人撕走了?那兩頁是自己解剖修真者最關鍵的兩頁,什麼人撕走的?為什麼要撕走?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是關於顱骨解剖的問題。」呂典隨口道。修真者顱骨的秘密顯然是觸動了某些人,這種秘密自然不適合廣為流傳,所以呂典並不打算告訴馮如璋。
馮如璋皺眉道:「顱骨解剖?」
「是的,我一直希望在人體上直接找到穴竅,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進展。那兩頁是關於百會穴和天樞穴的解剖發現,其實你看前面的實驗內容大致也應該能猜到。」
呂典說的話倒是合情合理,可是馮如璋有種直覺告訴自己不能相信,那兩頁絕對不是呂典說的這麼簡單。
「對了,我想讓你幫我弄些東西,畢竟我的實驗室已經燒了,很多東西需要重新弄。」
「沒問題,先生且開個單子給我。無論是什麼東西,我定然給先生辦妥。」呂典沒給馮如璋思考的時間,直接讓他去採購東西。
呂典邊想邊寫,以前自己想弄又沒錢弄的東西現在都可以讓馮如璋去弄,誰叫你想學我的醫術呢?誰叫你是土豪呢?我不坑你坑誰去?
單子寫了一溜長,上面的東西不下百件,一些東西刁鑽之極,呂典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究竟什麼東西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所以直接寫了自己想要達到的效果,讓馮如璋去找東西。
馮如璋拿著單子皺了皺眉,淡淡道:「先生,你畫的這個刀有多大?」
呂典隨手一揮手術刀從雙節環中落到手上。「就這個樣子的,多做些。」
馮如璋那過呂典的手術刀心中瞭然,無怪乎自己解剖總是出問題,原來人家連刀都跟自己用的不一樣。這小刀用起來肯定比匕首短刀好用啊。
呂典從他手裡收回手術刀,簡單地跟馮如璋聊了一些生理衛生常識,算是給了他一些安撫。馮如璋得了單子,又聽了呂典的一些聞所未聞的觀點知識,覺得需要一些時間自我整理於是離開了。呂典搖搖頭撥亮燈芯細細翻閱起自己的實驗記錄來。如今,秦城的那五年歲月早已過去,呂典卻發現那個時候才是自己最安靜平和的時候。自從捲入帝血陣圖和天子賜印的事情之後,自己的生活整個被拍得粉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顯得虛幻不真實了。事情一遍一遍在呂典的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晃過,呂典細細尋找不願放過一絲細節,他想知道這張巨大的網究竟是什麼時候將自己籠在其中的。
這一夜,呂典就這麼坐著,直到天明他才緩緩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往村子裡走去。
村莊裡早起的都是農婦,現在是農閒時節,平日裡半農半獵的男人們都在睡懶覺。畢竟入冬了,很多動物都進入了冬眠,尤其是下過一場雪之後,這山裡的路也不好走,男人們乾脆不出門,乾等著過年了。呂典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正兒八經過過年。每到年關的時候都是他心情極度低落的時候,對家人的思念成倍的增長,讓呂典更加瘋狂地陷入研究之中。
村子裡又飄來了腊味的香味。呂典的思緒一下子飄得好遠,好遠。誰人能體會他這種相隔兩世的思念,現在還平添了一份雲隱之中的惦念。呂典嘆了口氣,等治好阿市的眼睛,自己就該啟程前往雍州了。一切的謎底或許都在那無生秘境中吧?
「先生。」玉奴兒見呂典一人站在村口悵然若失便出聲喊道。
呂典回身見是玉奴兒微微抿了抿嘴道:「姑娘倒是早起。」
「少爺在山洞沒見著你讓我出來找找,沒想到您在這裡。」玉奴兒笑道。
「沒事,我只是想些事情到處走走而已。」
「少爺擔心您出事,您還是早點回去吧。」玉奴兒道。
呂典點了點頭,心下抱怨,這馮如璋真是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著自己不放。呂典回到馮如璋的宅子便見馮如璋火急火燎地迎了上來。他見呂典安然無恙頓時又把這著急的樣子收了回去。呂典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只能感嘆這小子真是個醫痴。
「先生,您昨日需要的東西我已經給您備齊了。」馮如璋打開身邊的兩個大箱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