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誤會
東京,文德殿。
「陛下,潤州知州、通判聯名急奏,朝請郎許清奉旨於潤州籌建船廠期間,遭到歹徒刺殺,朝請郎許清身負重傷,但已無生命危險,兩位歹徒已被朝請郎許清當場擊殺,但歹徒身上無身份證明,目前潤州官府已經在全力偵查兇手的蛛絲馬跡。」
朝堂之上,邢部侍郎陳仲和朗聲奏道。
陳仲和話聲剛落,趙禎竟從御座上站出起來,高聲叱道:「豈有此理,前翻應天府剛剛奏來,許清在應天府遇歹徒伏擊,險險逃過一命,隔不了幾天,竟再次在潤州遇到刺殺,難道我大宋這天下已寸步難行了嗎?歹徒如此橫行無忌,置我大宋律法於何地,查!陳侍郎,此事就就由你負責,朕給你一個月時間查出這些歹人乃何人指使,還有,大宋銀行的擠兌案恐怕和此事脫不了關係,一併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喪心病狂,竟將我大宋律法鄙視到如此地步。」
聽到趙禎如此怒叱,大殿之中一眾大臣竟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邢部侍郎暗暗叫苦應下趙禎的旨意來,這也難怪這班朝中大臣,趙禎給人的形象一直是溫文爾雅,仁厚大度,極少見到趙禎在朝堂之上如此高聲怒叱。
所以眾臣在心裡一時適應不過來。趙禎確實是急怒攻心,這幾年國內外沒一件事順心,天災人禍,兵凶戰危,件件事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許清有望幫他解決錢糧的問題,現在卻一而再地遭遇刺殺,許清帶著他的聖旨南下,雖然不是欽差大臣,但現在有人如此惘顧國法,不就是在打他這個皇帝的臉嗎?
泥人尚有三分泥性呢,何況他一直把許清當未來的棟樑之材來培養,現在卻身負重傷,差點命喪黃泉,這讓趙禎情可以堪?
殿中大臣難得見到趙禎如此失態怒叱,感覺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對許清這個朝請郎心中凜凜然起來,此人雖然年輕,今後看來還是要儘量交好才是啊,就算自己遇刺,恐怕陛下也未必如此憤怒啊。
這時呂夷簡緩緩步列出班,對邢部侍郎陳仲和叱道:「陳侍郎,許清遇刺你邢部徹查就是,這本就是你們邢部之事,為何卻要拿到朝堂之上引陛下不快。陛下請息怒,朝請郎身為大宋銀行行長,而如今國內民亂頻生,怕是有些見利忘義之徒,欲綁架朝請郎以勒索錢財也不一定,陛下令邢去徹查就是,何必怒動天顏!」
「是啊是啊,還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保重龍體為要。」底下一班文官見呂夷簡出班規勸,紛紛應和起來。
趙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揮揮袖子不再言。
趙禎下朝回到……後,馬上對閻文應道:「你馬上從宮中調幾個侍衛下江南,務必要保證許清的的安全,若他再有遇刺受傷的情形,我拿你是問。」
閻文應連忙應聲退下去安排去了。趙禎一個人捧著茶杯獨自思量起來,許清的遇刺絕不象呂夷簡說的那麼簡單,呂夷簡的話分明有誤導邢部的作用。從銀行的擠兌風波,到許清一再的遇刺,這其中必然有著內在的聯繫。
這讓趙禎又想起那天許清在天章閣的話來,許清那天的話雖然有點誇大,但不得不說有一定的道理,目前國庫空虛,正是需要大宋銀行源源不斷提供支持的時候,是誰有膽在這個時候和朝廷過不去,發動這一樣次擠兌風波呢?
水兒姑娘走了,自從那天在水榭亭中為他跳了一支舞后,這兩天水兒安靜了很多,只是默默地陪在許清身邊,沒有再纏著要他作詩講故事什麼的,今天她所在的百花樓派人來接,雖然依依不捨,但水兒姑娘還是走了。
這讓許清一下子難受了起來,倒不是他對水兒有了多深的感情,反而從一開始許清還有點利用她的意思在內。
水兒來園中住下,許清雖然當著梁玉的面,好言勸她離開過兩回,但那勸說的語氣顯然並不堅定,這也是水兒得以留下來的原因,許清故意讓水兒留下來這麼久,主要是他不知道怎麼單獨面對梁玉。
沒受傷之前,兩人常在一起還能說是因許清對江南不熟,讓梁玉協助工作,但自從許清受傷後,梁玉就衣不解帶地在床前服侍湯藥,很多妻子服侍丈夫都未必如梁玉這般盡心。
這種情形早以超出了工作關係,而且這幾天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