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理應迎著一輪旭日,猶如被沖洗過一般的天空,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一片蔚藍,但是姜逸出門之後,抬頭一看,發現風雪山瀰漫淡淡的霧氣,而且竟然還是血紅色的!連遠處的天邊都微帶一點兒紅,放佛被抹上了一層淡紅。
鬼魅、邪異,這是他最直觀的感覺。
土地睜著眼睛看了一會,隨後搖了搖頭,驚嘆道:「昨晚那一戰不愧是驚天動地,居然連天空都被血液染紅了。」
姜逸皺起了眉頭,上一次大戰都沒有看見血霧,怎麼這次就有了?心中再想到那三個挑撥離間的陰靈,呢喃了一聲,「或許沒有簡單。」
「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他轉身說道,眼中露出憂心之色。
「什麼話?「土地一時不明白山神所指,臉上露出迷惑。
「你說過大概數百年前左右,風雪山被血霧環繞三天三夜,把整個天空都染紅了,後來,又下起了兩天兩夜的血雨才停止,風雪山生靈精氣是吸取一空。」如今出現了血霧,姜逸不免想到那個傳言,要知道風雪山其實是一個墳墓。
「你是說幾百年前的詭異之事,再次再次出現?「土地大吃一驚,他之前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只是懷疑昨晚那一戰打得太激烈,才導致出現了這個,現在細細一看,還真有點像是那個傳言。
「還有,你昨晚想問我之事,我不是說回來才告訴你嗎?「姜逸決定向土地說出這個事實。
「對啊,是什麼事情?」旁邊的土地一愣,注意力一下子全被吸引過去,立即湊到近前,好奇問道:「昨晚你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秘密?」
姜逸目光看向遠處的主山,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喃喃道:「金光寺和風鳴洞的牛妖將都隱藏了身份,它們必有圖謀,我原先以為有寶藏現世,本打算渾水摸魚,但如今看來應該不是,它們或許圖謀的更大。」
「你看看那山是不是隱隱有一些勢在裡面,再往那邊觀察,若是在高空或者遠處,你必然會發現風雪山的整個地勢,就像是群嶺拱衛主山一樣,臣服在它腳下,加上遠處的那條水龍,便是如魚得水。」
「有山有水,你想到了什麼?一個風水寶地的必備條件,如今風雪山猶如天龍戲水,整個地勢有了那一條水龍,一下子就全活了過來。「
土地的目光隨著姜逸的手指移來移去,一幅呆頭呆腦的摸樣,仿佛聽天書一般,眼睛不斷地眨著,時不時地上下打量姜逸,好幾次想出口打斷,可又沒有找到機會。
姜逸的餘光看到了土地不斷撓頭,感覺像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種種表情清楚地表達著,好似根本不知道他所說的意思,旋即皺起了眉頭,疑惑問道:「你不會一直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聞言,土地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很想說根本不知你所云,但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止住了。
姜逸翻了一個白眼,敢情自己的這一翻精心準備、醞釀許久的話,成了對牛彈琴!身上那種裝出來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載的博學多才形象,不由一頓,非常不滿意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土地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臉上一幅非常無辜的樣子。
「算了,反正土地也不知道,根本無需用那種玄而又玄的詞句,來支撐我得出的結論。「姜逸聳了聳肩,而後將自己之前那一番無用的鋪墊收了起來,也不吊起他的好奇心,直接指了出來:「風雪山,其實是一座墳墓,連綿數十里的大墳墓。」
「啊?」土地的聲音忽然提高了許多,臉上儘是不敢相信,這句話當真語驚四座,雙眼比平時瞪大了許多,在姜逸身上瞅了瞅,又將目光看向遠處的主山,重複這動作不知多少遍之後,他才精神恍惚地問道:「風雪山其實是一座墳墓?」
「千真萬確,我之前想的是有寶藏出世,所以它們才會隱藏身份前來,可一個墳墓能用什麼寶物,最多是陪葬品!」姜逸鄭重地點了點頭,土地的目瞪口呆,他可以理解,他之前無意中窺到這個秘密,也是這樣的表情。
過了很久,土地神情終於恢復了正常,不過精神還是略有點恍惚,說道:「原來我的這個土地公,只不過是陵園的守墓人。」
「彼此彼此,而且我還是睡在它的墳上,不清楚當初誰把山神廟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