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緩步繞著自己的小林子邊上走著,前面的棟樑正伸著鼻子不住的嗅著地上的氣味,時而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後的主人和大白,看到他們正跟上自己,於是又向前跑上幾步,抬腿在樹根撒一泡尿,做上自己的記號。
一下子多了三個賠錢貨兒子,溫煦覺得有點兒不得勁,或許人總是這樣,得壟望蜀,有了兒子還不夠,希望兒女雙全,而溫煦這樣的深受小農思想毒害的人則更是如此,相信多子多福,他是很希望師尚真這胎生完了之後再給自己生一個女兒,不多就一個就滿足了。
雖說心底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溫煦卻沒有和師尚真提起,也不打算說起這個事情,因為這事兒怎麼看溫煦都覺得自己心虛,一來違反國家政策,二來呢溫煦覺得師尚真也不會答應,三來呢,自己也覺得這麼說有點兒讓媳婦成為傳宗接代工具的意思,三兒子還不滿足,自己都覺得有點兒太貪心了。
於是溫煦這邊只好一個人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小棉襖,然後時不時的嘆上一口氣。
正當溫煦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傳來了腳步聲,溫煦抬頭看了看,發現棟樑站定了身體,望向了樹林的方向,但是卻沒有出聲警告,於是明白了一準兒是村裡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進林子挖松露或者是蘑菇山珍的。
看了兩三分鐘,果然看到兩個人帶著三條狗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溫廣發的媳婦林月桂,還有現在正坐牢的溫廣行的媳婦楊麗琴,現在的楊麗琴可沒有以前的那股子囂張勁了,經過這次丈夫進監的打擊之後,性子也沒有以前的張揚了,像是被磨平了以前身上的尖刺似的,看到人客氣了不少,漸漸的與大家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下來。
「叔,一個人幹什麼呢?」林月桂看到溫煦一個人在林子外面轉悠,張口開玩笑的說道:「莫不是一下來了仨個小弟弟,心裡歡喜的不知道怎麼說好,跑到這荒郊野外的吼上兩嗓子?」
楊麗琴這邊可不敢開溫煦的玩笑,衝著溫煦笑了笑,不過這笑容中還是透著一點兒距離感,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溫煦這邊決定她們家的林地收入幾年之有別人的三分之一,能有個笑容就已經可以了。
溫煦也不介意,衝著她笑了笑,然後才對著林月桂說道:「開心什麼啊,要是一個兒子買一套房子就成了,咬著牙也就打發了,現在仨個兒子,以後要是去首都,明珠這些地方生活,那我還不得脫層皮啊,現在兒子都是賠錢貨,指望他們養老?估計也只能在腦子裡想想嘍!」
「叔,您這話說的,您要是養不起仨兒子,那我家當家的不得去賣腎啊!就您的家業,別說三個小族弟,就是三十個您也養的起!」林月桂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又對著溫煦問了一句:「嬸子的松露吃完了沒有,今天我挖了兩塊好的!」說完衝著溫煦示意了一下自己挎著的腰簍。
溫煦看也沒看說道:「夠著呢,我這邊每隔一天挖一次,就夠吃上兩三天的了,謝謝你惦記著,對了家裡的塘子怎麼樣,都起的差不多了吧?」
林月桂說道:「都差不多了,下一次出漁就得等著過年了!」
「收入怎麼樣?」溫煦問了一句。
「挺不錯的,原本我們當家的說咬咬牙把欠的錢都還了,不過後來世貴二伯勸著說先還一半,把生活提上來,反正最多也就是兩年的事情,於是就沒有先還銀行的錢……」林月桂也不隱瞞,立馬把自己家塘子的收入和溫煦大致的說了一下。
溫煦聽了點了點頭,村子裡的收入普遍比溫煦預期的要高出了一截子,不是說溫煦預計的不准,而是這些人對於自家的產業十分上心,溫煦這邊魚扔塘里就不管不顧了,這些人可沒有溫煦這分閒心,幾乎每天都要去塘林轉上一圈,看看自家的產業,而且這些人資源的利用上也比溫煦給力多了,人家清挖出來的塘里跟著就運到了地里當肥料去了,如果不是溫煦有空間水作弊,無論是產量還是質量,都趕不上這些勤勞的小農民。
「對了,叔,我聽說今年村里還會分錢,是不是有這回事?」林月桂又張口問道。
聽到她這麼問,溫煦不由的愣了一下神,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人家都在傳啊,說是村里今年賺了不少錢,春節前肯定要分上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