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怡氣得臉色鐵青。
她不明白,為什麼崔敏潔這些人能把毫無人情味的行為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不考慮患者實際情況,只按醫生自己的思路去開具治療方案,以完成任務、辦事交差的態度去治病,算什麼好醫生?
給人治病不是在修機器啊!
就算是修機器,也需要機器的主人看經濟水平來選配零件服務吧?
丁君怡還想據理力爭一番,可卻聽崔敏潔說道:
「丁副院長,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師父呂望葵呂神醫已經親自看過患者了。」
「經他的推斷,如果這些患者遲遲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極可能導致痛覺神經的損傷,甚至造成神經免疫系統進入自我休眠的狀態。」
「到那時,患者的免疫力降低,肯定會引發更嚴重的病情。」
「最糟糕的情況是部分患者可能會出現四肢神經萎縮的症狀,也許會導致終生殘疾!」
「丁副院長,不要告訴我你很希望看到那一幕。」
終身殘疾?
丁君怡瞳孔一縮,表情當即有些遲疑起來。
從崔敏潔說話的神態中,她無法判斷對方這番話到底有沒有水份,可牽涉到這麼多的病患,丁君怡也不敢去賭。
她沉默了數個呼吸,最終還是忍不住,想問崔敏潔是不是能代表院方跟藥品供貨商溝通一下,多少降低一點價格。
只是止痛而已,一個療程就要近三萬塊錢,那是很多普通老百姓大半年甚至一年的積蓄啊!
然而,這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呵」
「真是笑死人了。」
「崔院長,你說的呂神醫,不會是那個從島國學了點皮毛醫術,回來後僥倖贏了一場賭鬥,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老東西吧?」
此言一出,走廊里仿佛瞬間被消音,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就連旁邊那些身體不舒服的患者,都下意識屏住了聲音,目瞪口呆地望著張大川。
這人是誰?
他怎麼敢講這種話的?
那可是呂神醫啊!
醫術之厲害,整個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在場之人,最為憤怒的當屬崔敏潔了。
她鳳眸含煞,怒視著張大川道:
「張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呂望葵是她的師父。
在她的眼中,這位師父教她醫術、救死扶傷,是絕對值得世人尊敬的對象。
崔敏潔可以接受張大川站在丁家那邊幫助丁君怡,但絕不接受張大川如此侮辱她的師父。
不只是張大川,換其他任何人也一樣。
可惜,對於她的憤怒,張大川很是不屑。
「我有說錯嗎?」
張大川反問道。
「這些患者,明明只是中了一種名叫『骨殂』的毒。」
「這種毒,除了會讓患者感覺到間歇性的疼痛之外,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其他負面的影響。」
「可你那位師父卻說什麼拖著不治療會導致神經損傷,產生嚴重後果,呵,如此庸醫,我評價他一句只學了個醫術皮毛,有問題?」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一震。
中毒?
走廊里,諸多患者面面相覷,倍感震驚。
有患者下意識說道:
「怎麼會是中毒?我這幾天根本沒出門,飯菜都是自己家裡做的,不可能中毒啊。」
丁君怡和崔敏潔這兩位副院長也同樣滿臉驚訝。
尤其是崔敏潔。
她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張大川,心中不停斟酌張大川這番話的真實性。
從張大川舉止神態上的表現,再加上此前救治華玉傾時雙方的接觸經歷,直覺告訴崔敏潔,張大川的話應該是真的。
可是,如果這些患者真是中毒的話,那為什麼自己的師父沒有診斷出這個病因?
她師父也是神醫,不說博古通今,但起碼在醫術上,丁君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