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飛堅決反對的態度大大出乎了丁君怡的預料。
她沒想到萬事俱備,本該一切順利的計劃,最後卻在這位世叔的面前遭遇了最大的阻礙。
丁君怡心中焦急不已。
芷君製藥雖然是她父親丁天冬與宋世飛共同創立的,但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是宋世飛在負責經營。
如果宋世飛不肯點頭答應的話,光憑她自己手上的那點股份,根本不可能說服下面製藥廠的員工們配合生產新藥。
想了想,丁君怡乾脆和盤托出:
「宋叔,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之所以這麼著急過來請你幫忙,不僅僅是為了生產出平價的強效止痛藥來惠及廣大患者。」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用這種藥去挫敗呂望葵和那些島國人的陰謀。」
「雖然我還找不到這次患者中毒是由他們謀劃的證據,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用那種昂貴到不合理的藥品來趴在患者身上吸血啊!」
「宋叔,您就幫幫我吧,求您了!」
丁君怡面帶悲色,語氣聽起來很是令人心酸。
張大川很想開口幫忙,可這畢竟是丁家跟宋世飛之間的事情。雙方各執一詞,都有能說得通的理由,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嘴。
聽見丁君怡表示這件事是為了對付呂望葵,宋世飛的態度倒是沒有先前那麼尖銳了。
但依舊沒有答應。
他滿臉苦澀地說道:
「二小姐,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希望能替你父親贏回當年的醫術比拼。可是」
「可是現實是沒有如果的啊。」
「咱們現在根本不可能斗得過呂望葵那個人,這十年來,他在滬城醫學界紮根太深了。」
「你聽我這個做叔叔的一句勸,算了吧,時命如此,不要強求了。」
十年前丁天冬與呂望葵那一場舉世矚目的醫術較量,宋世飛是親眼看著丁天冬敗下陣來的。
他很清楚,丁天冬那一敗,促成了呂望葵的名聲大振。
除非能有一個人同樣在醫術上正面贏過呂望葵,否則只靠一兩種藥物去跟對方打擂台,很難動搖得了呂望葵的根基。
更何況,現在丁君怡口中提到的那種藥,他連樣品都沒見到呢。
這讓他如何答應?
眼看著局面陷入了幾乎不可能再商量的地步,忽然間,張大川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名稱是王鐵彪,張大川輕輕划過屏幕,把電話接通了。
他問道:
「喂,鐵彪,你們到哪兒了?」
王鐵彪在電話中回答:
「老大,是芷君製藥有限公司對吧?我們已經到樓下門衛這裡了。」
張大川聞言,便看向了丁君怡,說:
「藥材送過來了,就在樓下。」
丁君怡眼前頓時一亮。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迫不及待地說:
「快,讓他隨便拿幾株上來,越快越好。」
張大川不疑有它,點了點頭,將原話轉達給了王鐵彪。
很快,在樓下門衛的帶領下,王鐵彪就拿著幾株黃鬱金來到了辦公室里。
「老大。」
進門後,王鐵彪先同張大川打招呼。
張大川點頭回應,旋即問道:
「這批黃鬱金送過來後,藥田裡移栽的還剩多少?」
因為事發突然,張大川打電話安排王鐵彪送藥材過來時,也只是說儘快送一批過來,具體數額卻是沒做規定。
他想看看陳家灣那邊剩下的黃鬱金數量還多不多。
如果不多了,一旦工廠正式投產,那就得考慮直接從東江那邊運藥材過來了。
王鐵彪說道:
「還剩了不少。」
「老大你在電話里說越快越好,我想著情況緊急,來不及準備太多,只能用麵包車裝了幾箱就趕緊送了過來。」
張大川微微頷首,心中大概有了數。
「行,辛苦了。」